顾承彦看起来毫不作伪,仿佛他对谢湘湘一见钟情,爱恋至极。
谢湘湘头脑嗡嗡直响,手上被他亲吻的地方,就像烙铁烫过一样,又疼又麻。
想到上一世与周令胤互相折磨毫无感情的日子,她更加地感激上苍,让她这一生能聘给顾承彦,一个深情又温柔至极的男人。
就算全府全世的人反对她嫁给顾承彦,就算她与全世界为敌,她也要飞蛾扑火,嫁给他。
“二小姐放心,因为和三叔一起下聘,礼单上都是府里准备的,下聘时,我个人私库会添加一些,另外太子听说我与你下定,他也会赏赐一些,到端午节那天,会一起送来。”
谢湘湘听了心花怒放,不由自主地就脱口而出:“长姐那边你不用多想,顾阁老他回不来了。”
“嗯?”顾承彦听她提到谢大小姐和顾阁老,面露惊讶,“三叔怎么会回不来?前些日子还写信来。”
“世子你等着瞧吧,顾阁老,真的回不来了。”她本来还想说端午节那天顾阁老的噩耗会传来,但是她闭嘴了。
到底是他的三叔,她要是说端午节那天会传噩耗,万一顾世子觉得她恶毒而悔婚,万一要拖延下聘……那可不行!
“是谢大人说的吗?”
“这个你别问了,我也可能听错了。”她含含糊糊地说。
顾承彦凝视她眼睛,看她没说谎,就没再追问。
三叔估计真的死了,他知道与太子有关,但是这些他不会告诉谢湘湘。
谢府的下人看着顾世子和二小姐,一个玉树临风,一个人比花娇,徜徉在花丛中,简直是天作之合。
可巧了,端午节快要到了,谢昭昭在花丛中的小亭子里,与圆圆和满满、许嬷嬷一起做端午节香包。
几个人一起缝了十多只香囊,有葫芦形状,有小鼓形状,有粽子形,有心形,彩线织锦,缝得很是精致。
留下最后一个小口,圆圆满满把裹着艾草、桂枝等七味中药粉末的小包装进去,下面又配上珠子和穗子,好看极了。
许嬷嬷抓起来,夸道:“满满的女红比大小姐还要好。”
满满笑嘻嘻地说:“那以后小姐和阁老的孩子,衣服鞋袜都交给奴婢做好了。”
许嬷嬷伸手就敲她一下:“有些话搁心里就好。”
圆圆朝远处努努嘴。
满满看过去,原来是谢湘湘和顾承彦两人。
“呸!”满满小声嘀咕,“真配!”
谢昭昭眼角早瞥见了,她选择无视。
偏偏谢湘湘要找存在感,带着顾承彦有意识地往栀子花丛这边走。
便看到在亭子下摆弄香囊的谢昭昭。
“长姐。”她满脸笑容,拉了一下顾承彦的衣袖,介绍道,“世子,这是我长姐。”
顾承彦眼睛早看见了亭子下的女子。
如同天空一轮皓月,她的美丽与优雅如月亮般华贵。
“长姐。”他也跟着客气地叫了一声。
谢昭昭没说话,手里拿着一个香囊。
谢湘湘不高兴了:“长姐,世子在叫你呢!”
谢昭昭站起来,手里依旧在摆弄满满刚缝好的一只粽状香包,淡淡地说:“顾世子,你应该唤我谢大小姐。”
是啊,还没下定,叫什么长姐!
谁是你的长姐?
谢湘湘不满地说:“长姐,他与我定亲,自然随着我叫你长姐,您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如果这样,那——”谢昭昭把香囊放下,居高临下地说,“顾世子应该喊我小婶婶。”
满满忍不住要乐出来,她早看不惯二小姐张狂,只是主子说话,没她插嘴的。
她家大小姐也是可以很温柔地犀利的。
顾承彦没有恼,拉了一下谢湘湘,温柔地劝道:“谢大小姐说得有理,是我失礼了。”
他站在亭子外,没敢往前,谢湘湘却走过去,抓起来那些香囊,说:“这些香囊真好看。”
抓了一只如意形香囊,在顾承彦的身上比画一下,说:“回头我帮你绣个这样的。”
她自然知道香囊不能随便给男人,所以比画一下,她又还回去。
顾承彦对谢昭昭恭敬地点点头,和谢湘湘离去。
谢昭昭看着那拿了在顾承彦身上比画过的如意香囊,对满满说:“剪碎扔了吧。”
“好。”满满气得一边狠狠地剪一边骂,“这个香囊做得最是精致,绣了好几天,如此就毁了,真晦气。”
剪得碎得不能再碎了,丢在地上做花肥。
端午节,下聘的日子。
平阳侯府、谢府两府喜气洋洋,全部拉起红绸,红灯笼铺天盖地。
谢昭昭心里说不忐忑是假的,毕竟前世里,这一天,是顾少羽噩耗传来的日子。
这么些日子他一直没有信息传来,她也不知他是否平安。
每天比前些日子抄写经文抄写得更多更虔诚。
昨天她还专门去了一趟护国寺,捐了十桶香油,万根蜡,把所有抄写的经文都放在菩萨面前,不断地祈祷。
谢安奉和谢瑜今天都没有上朝。
谢府大门打开,巳时,便看见一支队伍浩浩荡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