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屠氏、顾伯聿、顾少羽都来了。
许氏语气还算平和,说:“亲家,世子与二小姐已经大婚半年多,至今没有圆房,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老夫人和屠氏立马赖掉,都装出吃惊的样子,说:“房里的事,我们怎么会知道?”
许氏心里悲伤,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侯府一家人骗着!
“那好,房里的事你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那么顾月白是顾世子的亲生儿子,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这是……”屠氏和老夫人继续赖。
谢昭昭低眉顺眼,这一刻多么像前世里。
那时候太子登基,谢府满门抄斩,父兄惨死,管莹莹登堂入室,八抬大轿抬进侯府,不,那时候已经叫国公府了。
谢昭昭也是这么问屠氏:“不是说他不举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夫妻,你不是也没说吗?”
“不是说不纳妾吗?”
“不知道啊!”
“不是说……”
“不知道啊……”
一句句“不知道”,就把一个女子一生全部骗进去,老夫人、屠氏但凡能说一个“知道”,能为她打算一件事,谢昭昭这一世都可能会留手。
眼前,许氏还在问:“世子说要去江南接项目,拿的全部是谢湘湘的嫁妆银子,你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啊!”
“他说可日进斗金,但是最终回来说分文未赚,还亏进去一万多两,你们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他置办这些院子还有茶楼?”
“不知道!”
……
许氏真想大吼一声:无耻之尤!
不过她还没说下一句,屠氏看着顾承彦光着身子被捆着还堵住嘴,气愤地说:“亲家,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睡个女人而已,天下男人不都这样?你也不至于把他这样绑起来吧?大冬天,你想冻死他吗?”
许氏淡淡地说:“若不是这样绑起来他,只怕你们都不肯承认吧?”
屠氏吩咐张清把绳子给顾承彦解开,把衣服穿上。
顾承彦一解开绳子就哆嗦着立即给管莹莹解绳子,穿衣服,把她整个地包起来。
许氏就算再气愤也无法一直看着女婿光着身子。
但是她一直瞄着卧室动静,看着顾承彦一得到自由,立即给那个女人松绑穿衣,她心里都在滴血。
眼前一下子又浮动着谢安奉处处护着许芷嫣的样子,一时间,心疼,眼也疼。
她转头看看顾伯聿和顾少羽,几乎是目眦尽裂:“侯爷和顾阁老也不知道?”
顾伯聿本来是个纨绔,他一向直来直去,皱着眉头说:“顾承彦,你至今没和媳妇儿圆房?就为了这个女人?我看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长得也不好,这是你三舅的女儿吗?和你母亲一点也不像!”
他这一句,都快把屠氏吓死了。
屠氏急忙挡住他的视线,说:“侯爷对不起,她确实是妾身娘家侄女,唉,都是妾身的错……”
想到管莹莹的身份,想到外面坐着的顾少羽,屠氏疯狂地给顾承彦使眼色。
顾承彦穿好衣服,把管莹莹塞在卧室,自己走出来,跪在许氏面前。
“岳母,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夫人。”
谢湘湘哭得泣不成声,怒问道:“你说你小时候被野狗咬了,伤了身子?”
“我撒谎了!”
谢湘湘哭得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捶着他,一边哭一边恨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替你保密,我处处维护你的脸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们这个对话,顾伯聿听得简直不可思议,说:“顾承彦,你怎么想的?还叫野狗咬了?你怎么不说是驴踢了呢?我看野狗没有咬坏你的蛋,是咬了你的脑子吧?”
顾承彦不想搭理侯爷,你到底是哪一头的?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谢湘湘问道:“你养这个贱人很多年了?”
“六年!”
“呵呵呵,六年!孩子都那么大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谢湘湘歇斯底里地哭道,“你毁了我一生,你毁了我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都是我的错,夫人怎么罚我都行,你要和离我也同意!”顾承彦低着头说,“你的嫁妆我一分都不会动。”
再说下去是不是提赔偿?侯老夫人立即拍桌骂道:“顾承彦,你瞒着侯府做出这种事还要逼着正妻和离?”
屠氏一听这句话,立即说:“你混账!湘湘有什么错,你让她和离后怎么做人?”
许氏和谢湘湘抱头痛哭,魏嬷嬷视死如归地说:“老奴觉得,不管是否与世子和离,都是这个屠氏勾引世子在先,必须打死她,给世子夫人一个交代。”
谢湘湘立即哭着喊道:“打死她,打死这个贱人我才信你!”
顾承彦抬头,诚恳地对谢湘湘说:“夫人,浅月她从少女时跟我,又生养了月白,我不能要她的命,请夫人谅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已经罚过我了,请你放过我们吧,浅月她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谢湘湘崩溃大哭:“啊,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