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我也很忙。”屠氏心里高兴,面上还生气地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替你们看门?”
红书嗖嗖地往茅厕方向去了,屠氏给张清说:“快,进去找。”
谢昭昭的书房是锁着的,用的是一把金属弹簧锁。锁里有两块板状铜板。没有匹配的钥匙,很难打开。
张清手里早就准备着一根拇指粗两尺长的铁棍,别住锁用力地弯撬,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才把锁给别断了。
张清两只手都在发抖,但是屠氏顾不上了,红书随时会回来,她们要快点。
谢昭昭的书房里十分简单,书案古朴凝重,案上置放笔筒、砚台、笔洗、水滴、笔舔、书尺、镇纸等,又添香炉、铜瓶各一。
后面一个博古架,屠氏眼尖地看着博古架下面的柜子,立即拉开,一层全是书画古籍,最下面一层里面放着两个箱子。
她把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纸,拿来一张看了看,立即又打开另外一只箱子。
乖乖,也是一箱子府兵们的身份契书,喜悦顿时涌上心头。
“张清,快,把这两箱子东西拿走。”
箱子并不大,也不沉,张清完全可以一个人都抱走了。
屠氏还想着再顺点古董宝贝,就听见窗外红缨边走边和人说话的声音:“昨儿夜饭不知道哪个东西坏了,我拉肚子快要拉死了。”
另外一个说:“呀,红书姐姐刚才也去茅厕了。”
“啊,那岂不是书房没人看了?”
听着脚步声咚咚地从西侧廊跑过来,屠氏也顾不得了,对张清说:“快,从东侧廊子跑。”
俩人从东侧廊扑腾扑腾跑出去,出了东侧廊,屠氏就听见红缨大喊:“夫人的书房门被谁别开了?红书,红书,快,叫人把这里围住,查查夫人的东西丢了没有,快追。”
张清和屠氏已经跑到青朴院外面的小花园,后面红书大喊“快去前院把门堵住,别叫贼人跑了。”
她们是女兵,体能太好,张清和屠氏躲无可躲,屠氏索性对张清说:“你快躲到园子的茅厕,我去应付。”
张清听着后面的追脚步,慌不择路,脚没刹住,扑通一声,掉进粪坑里。
花园里的这个茅厕是给府里的下人们干活后上茅厕用的,是在茅厕里用青砖砌了一个倒梯形的深坑,一段时间才清理一次。
张清摔在里面也不敢吭气,手里的两个箱子虽然不重,但是也要两手举着。
茅坑有齐腰深,他掉下去,别提了
此时,在距离京城五百里的晏城。
茶楼,顶楼,单独间。
谢昭昭看着眼前人。
前面一人,身材高大,肩宽背阔,面貌粗犷,皮肤粗黑,络腮胡子。
正是京城永丰街上遇刺时遇见的那人!
“我叫任嘉林,谢谢阁老夫人的信任!”络腮胡子说,“今天,茶楼被我全包了,夫人有话尽管讲。”
“任大侠?”谢昭昭微微一笑,这人看上去光明磊落,确实像个行走江湖的大侠。
“阁老夫人安好!”任嘉林抱拳,“收到槿安的信,便赶到京城,没想到正好遇见有人行刺。”
任嘉林为什么恰好在那天晚上他们遇刺的时候出现,还蒙面杀了那么多的杀手?
他又怎么追到晏城找到她的?
双方都懂,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碰巧”,心照不宣。
她与任嘉林,前生没见过,今世这是第二次见面,这次近距离看,她更觉得此人面熟,但是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入座,茶水点心上来,任嘉林一手挽住大袖,一手端茶。
动作自然,不显粗鄙,潇洒恣意,毫不做作。
谢昭昭心里有了数。
“绝世高手,一身正气,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我对任大侠由衷敬佩!”谢昭昭真诚地对任嘉林说,“我叫槿安把你叫来,是有一件大事,非你不可谋划。”
是谋划,不是合作!
“夫人请讲。”
“我想拿下北地的一些部州,主要是夺盐井。”谢昭昭不绕弯子,她选择他,一开始就采取了信任他。
有时候讲得越漂亮,越令人生疑。
任嘉林没想到她直接就告诉了她的打算,极其吃惊。
不过他没有问废话“你为什么信任我”之类,沉默了一会儿,他认真地说:“这是你和槿安的意思?”
“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因为——”谢昭昭孤注一掷地赌了一把,“魏氏一族势力太过强大,我不想拖累谢府也不想拖累顾阁老。”
任嘉林这次是真震惊了!
他好久都没说话,慢慢地消化谢昭昭的意思。
谢昭昭要拿北方的地,北方盐井,她要做什么?拿物资与魏氏对抗?打击魏氏对物资的独断?
还是要拿北地,与魏氏一族最强硬的魏家大军对抗?
不管哪一样,这都是极大的事。
她一个女子,能成?
谢昭昭说:“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我要去做。”
“万一不成功呢?”任嘉林问道。
“大不了,死!”她轻描淡写地说。
“这需要很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