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再次跳崖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迅速下落,这种无所依托的感觉,谢昭昭是第二次感受。
心里害怕吗?
害怕!
明明是第二次坠崖,明明这次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害怕。
尽管殷槿安臭着脸言不由衷地说摔死她算了,但是她知道殷槿安一定做好了防备措施。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比上一世要害怕得多。
大约,是有所期待,有所牵挂了吧。
望着通透的天幕上闪烁的星星,她脑子里迅速理了理这短暂的又一世:
从去年的上巳节重生,至今也不过一年的时间,时间真的很短。
在这一年里,她退掉了与顾承彦的婚事,真可谓两世里最幸运的一件事;
然后,不动声色的布局,把光鲜亮丽的渣男渣女们一步步送到深渊里;
嫁给聪慧绝顶的顾阁老是另一大幸运,他的运筹帷幄,他的朴实又深沉的表白,他的清澈的眼神,那些涩涩的大理寺案件
最难忘的是他对自己的尊重,不然她的大计划无法顺利实施;
在与侯府发生矛盾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自己。
点点滴滴,构成一个鲜活的让人欲罢不能的顾阁老。
她觉得,报复渣男渣女也就出一口气,但是嫁给顾少羽,才是真正想要的生活。
这一年,是她两世里最幸福的时光,很值得!
“呼”
才落下片刻,身体就被一股力量平推了一下,身体撞上什么,迅速地,自己被一张网子兜起来,结成一个茧,剧烈晃荡,天旋地转。
她被甩得有些头晕恶心。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吊在半空中一个网子里。
头上方,有两个人,踩着崖壁上斜伸出的树,手拉着崖壁上的绳子。她,就在那两人的脚下吊着!
网子是粗麻绳做成的,她在网子里团成一团,天太黑,她看不见是谁。
“谁?”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那两人都没吭气,她立即闭嘴。
是上面那些黑甲人的同伙?
她也按兵不动。
不到片刻,便感觉网兜下降,那两个人拉着绳索,与她的大网兜一起慢慢地放下去。
等网子落地,有脚步声走来,把网子打开。
那两人,也站在身前,一个是南星,一个是顾少羽!
“你,你”谢昭昭惊魂未定,狂喜,“你们怎么在这里?”
顾少羽原本不想搭理她,但却不由自主地道:“我不在这里,难道去地府和你团聚?”
谢昭昭听着他生气,便委屈地去拉拉他的手,呜咽地喊了一声:“景辰~”
顾少羽收回手,声音很冷:“不是胆大吗?”
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她,往路边走,谢昭昭看见路边黑乎乎一队穿着软甲的人。
她没好意思抬头看。
“跟去了?”顾少羽问。
“是,跟去了。”那些人回答。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顾少羽把她放马车里,车里铺了一张行军小铁床,谢昭昭躺在小床上,顾少羽坐在她对面,靠着车厢,并不理她。
南星驾车,车前挂着一盏琉璃灯盏,照亮车前几丈远的距离。
车缓缓地往前走,谢昭昭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
“你们埋伏在墓园?为什么不早点出来?”
顾少羽冷笑着说:“出来早了,就难以欣赏你跳崖的壮举了。”
“对不起”谢昭昭伏在小床上,着急地说,“你们会救圆圆他们几个对吧?”
“不救!”
“山顶院子里,母亲她们都在,不知道土匪有没有退?你赶紧报官府去抓吧?”
“我为什么要救她们?”
“”那不是你母亲、你嫂子吗?
一个奇怪的猜想浮上心头:他,其实并不在意伯府?
“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许久,谢昭昭歉意地说,“我不得已以后再不会了。”
顾少羽望着外面,不理她。
在沉默中,车子在县衙停下,县衙的三堂是内宅,县令收拾了专门的院子,给顾少羽夫妻俩住下。
谢昭昭在内室修养,顾少羽在外厅处理公务,不时有人进院汇报。
谢昭昭惦记圆圆满满,心里也想着事,一直到天亮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次日未时,南星把圆圆满满接回来了。
圆圆身上受了些刀伤,两人看到谢昭昭,心终于放下。
“小姐,你吓死奴婢了,”满满哭着说,“就算殷二爷做了准备,你也不该那样跳下去。”
“我无妨。”谢昭昭淡淡地笑道,“我信他。”
她并不后悔,除了对顾少羽有些愧疚。
重生一世,她惜命,但更想用最少的代价,最“合理”方式,快速把敌人一网打尽。
上一世逼她跳崖的土匪,当死!
算计她一生的渣女们,可以集中的、用最屈辱的方式,一次性死、或生不如死,让她们惶惶不可终日,把她们永生踩在泥里
满满抽噎着说:“小姐,我们幸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