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指天指地发誓,殷槿灼也恳求国公爷,相信自己妻子不会乱说。
勋国公只得叫人去报官。
掌柜的根本不怕,裴玥和殷槿灼第一次进来询问的时候,墨砚就已经来见过他,告诉他不要怕。
殷修山叫来孟大人,签发了搜查文书,孙记当铺的东家也来了,勋国公看了就开始头疼。
此人走的是晋王的门子,在勋国公闹的时候,孙记东家就去请了晋王的令。
勋国公无奈,只能与孟大人、孙东家、晋王府的管家,一起去当铺的库房。
翻了一整夜,自然,找不到!
勋国公给东家道歉,给晋王府的管家道歉,对方脸色不好看,但是也给予了谅解,国公爷算是欠了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
裴玥和殷槿灼心里火烧火燎,极其恐慌,瓶子怎么会不翼而飞?
两人急忙派人去找刘杰,刘杰无辜地说:“就在孙记啊,宋朝奉答应我,十天内都留着给我们赎回。”
裴玥气急败坏地说:“那你立即去赎回,要多少银子我给你。要是赎不回来,耍什么花招,世子爷要你的命!”
刘杰哪里还赎得回来!孙记的朝奉们看见刘杰来问青瓷赏瓶,当票扣下,上来就是一顿打,非要拉着他去见勋国公。
吓得刘杰撒腿就逃。
见勋国公?那一切就都露馅了,他皮肯定被扒了。
勋国公无计可施,又去找殷槿安。
这次他按住自己暴躁的脾气,对殷槿安喊话:“开门!老子和你谈谈。”
殷槿安开门,勋国公上来就踹了一脚,殷槿安受着了,说:“您想好了,给我一半的家产?”
“你给老子保证,能带回来瓶子!”
“你先答应给我一半家产。”
“你个不孝子!”
“对对对,我不孝!反正从小到大,你们从没说过我好,我就是浑蛋、混账、不孝子、败家子求你快点把我驱逐出府吧。”
“我马上叫你母亲把账上的银子给你一半,今天你就滚。”
“那不行,除了银子,我还要院子、铺子、田产,还要——一半的家将!”
勋国公是武将,战场上,殷家军令敌国闻风丧胆。当年追随勋国公的八名家将,后来都得到朝廷封赏,是正儿八经的大将军。
后来解甲归田,子嗣大多弃武从文,但后代中也不乏新生代武将,各有一支战斗力不弱的队伍。
家将才是底蕴,才是勋国公府最大的底气。
银子算什么,他又不缺,家将也是殷二最想要的。
这也是他和谢昭昭定下的终极目的。
正常情况下,不管殷槿安以后分不分家,这些底气都只会全部掌握在殷槿灼手里,不逮着裴玥送上门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殷槿安一辈子也碰不着这些。
“你不给我家将,我就不找回赏瓶。反正丢了御赐物件要杀头,你杀我,全族都要陪葬。”
“逆子,你个浑蛋!”
殷槿安听着勋国公震耳欲聋的骂声,掏掏耳朵,混不吝地说:“那么大劲头干啥?只要分家,我立马把瓶子给你,那瓶子不能吃不能喝的,我留着它干啥?不对,可以砸了,哐啷,多好听的声音。”
“你、你、你浑蛋!”
勋国公都不知道骂什么了。
殷槿灼和裴玥找了一天一夜,刘杰也没把瓶子拿回来,都快急疯了。
瓶子哪里去了,裴玥最清楚不过。
可,刘杰,不见了!
估计畏罪潜逃了。
勋国公府里御赐物件典当出去,还是死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漏了风声。
墨砚和满满在街上遇见使劲放风的裴瑗和桃隐,嘴角抽了抽,裴家大小姐,您悠着点儿,人家国公府都急得火窜上房顶了。
这一日上朝,御史台于大人又开始要弹劾人了。
早上在自己官轿里又收到一封送功信(检举信)。
在花子胜喊出“有本奏来”时,于大人大声说:“臣,要弹劾勋国公,公然把先帝御赐的青瓷赏瓶典当。如此对神物大不敬,理当重罚!”
勋国公和殷槿灼都吓得跪地求饶,殷槿灼说:“启禀陛下,二弟不懂事,拿去当了,臣”
“陛下!”勋国公急忙打断殷槿灼,“恳求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这都是误会,御赐赏瓶并没有丢,不过有些灰尘,正在让匠人洗刷。”
惠帝看着这父子二人,淡淡地说:“于大人,你可有证据?”
于大人说:“前日一日夜,勋国公和世子、世子夫人,逐家当铺询问青瓷赏瓶,在孙记当铺,与掌柜的、府衙孟大人连夜在库房翻找,此事证人证据齐全。”
殷槿灼想说他胡说八道,但是于大人说:“本官有没有撒谎,到你府里一看不就知道了?你们拿出来青瓷赏瓶,本官给你们道歉。”
殷槿灼哑口无言。
勋国公说:“陛下,给老臣三日时间,老臣回府立即找回,若神物有任何差池,臣一力承担。”
陛下淡淡地说:“也别上朝了,回家立即寻找,找回来务必拿到朝堂自证,拿不回来定不轻饶。”
出了宫,勋国公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