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进来看看情况。”她好像有些担心薛沉渊的情况,已经轻轻推开门,发出细微声响。
“!”
薛沉渊泡药浴的地方在里屋, 靠近窗户一侧。原本紧闭的窗子被周闲撞开, 房间里的屏风上挂着几件白色衣衫, 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 薛沉渊看着傻愣愣站在这里的周闲,恨不得踢他一脚。
“你快出去!”
薛沉渊压低声音赶人,药浴颜色深浓, 他并不担心被周闲看光身体, 裸着的上半身更是不在意,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移不动眼睛、走不动道。
“行,我先离开一下。”时机错误,周闲摸了摸鼻子,看着满脸羞红的薛沉渊,容色动人,当真不想离开。尤其是他的头发不小心散落到光滑的肩头,墨发沾在修长的脖颈上, 周闲这才注意到薛沉渊的锁骨上也有一颗红痣, 还挺好看。
他磨磨蹭蹭地要离开,但一走到窗户处, 瞧见有人走过,立马条件反射地把窗子合拢,薛沉渊一惊:“你做什么?”
“有人,我出不去。”周闲说,他一出去,就得被人发现他在爬薛沉渊的窗户。
薛沉渊闻言脸一黑,门外的欧阳蕊已经走到外屋,好像在取药,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他压低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快想办法离开,绝对不能被人看见!”
“因为那个什么应书君?”周闲幽幽开口,酸溜溜的一句话。
谁管那玩意儿,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他的假身份罢了。但薛沉渊冷笑:“当然,那是我夫君,请静王自重!”
好,更酸了!
于是,周闲忧心忡忡地开口:“你说得对,我确实该自重,绝对不能让你被误会!”
“男子的名誉大过天,虽然我不在意爱人是否爬墙,但是我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毕竟这世道的男人和我不一样,我只要我的妻子开心,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一脸为薛沉渊着想的表情,担忧地道:“你的‘夫君’肯定不像我这样能够接受一切,为你着想,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名誉的,可是外面有人,直接跳窗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让你‘夫君’误会了,那我就是死千次万次都不能赎罪。”
你夫君不像我,只会心疼别人妻子。
薛沉渊:“……”
他被周闲这一壶绿茶灌得沉默下来,一时间,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现在该躲哪里呢?你这间房间可真是空荡荡,无处可逃。”
周闲像是即将被捉奸一样,慌得一批,到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到房间里唯一可以装人的浴桶。
薛沉渊一看他这眼神,就欲开口:“你……”
“不不不,不可以,躲在这里面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你不可以邀请我进去!”周闲立马捂着眼睛,伸手朝着薛沉渊狂摆手,一脸坚决拒绝共浴。
“有夫之夫不能和别人共浴,否则我高尚的品德和英俊的外貌、挺拔的好身材都会被毁掉的!”
薛沉渊被他一番乱拳打得哑语了,直接气笑:“周闲,你有病吧?”
“主子,你在说什么?”
薛沉渊刚把音量提高,在外间的欧阳蕊就恰好听见了,惊得他连忙说:“没事,我刚才在自言自语。”
“哦,那我马上就进来。”欧阳蕊还以为他是疼得神志不清,连忙抓紧时间准备东西。
你别急着进来,先让我把这神经病给对付了。
薛沉渊很想这样说一句,眼下没办法了,他冷冷地盯着周闲:“把衣服脱掉,赶紧滚进来。”
薛沉渊终究是不想被人发现静王和他共处一室,眼下确实没有躲藏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药浴,颜色深浓,根本看不清楚水下的情况,浴桶很大,再装一个人,虽然很挤,但也没有问题。
“啊?”周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扭扭捏捏地矫情说道,“这样不好吧,会被你‘夫君’发现哎,虽然我不介意,但是他一定很介意。”
好辣眼睛,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再拉踩一把不存在的人。
薛沉渊有点不想看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在那里佯装矫情,吐了口气:“你别装了,赶紧给我滚进来,大夫马上就要进来了,我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你共处一室。”
都是两个男人,他有的,周闲也有,有什么好矫情的?
“所以就强迫良家妇男和你共浴吗?”周闲委屈。
薛沉渊呵呵一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
周闲继续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以不符合表情的速度,快速脱掉衣服和鞋子。
薛沉渊见状,嗤笑一声:“身体还挺老实的。”嘴上和表情装个不停,身子却相当诚实。
周闲叹气:“谁让强迫我的人是你呢。”
薛沉渊:“……”
他还想警告周闲,可欧阳蕊已经快要进来了,薛沉渊只好让周闲快点:“赶紧!”
周闲把衣服快速绑成一堆,精准丢到房梁上隐藏,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里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
薛沉渊听到动静,猛地一回头,屏风后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