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了,虽然对方不一定要,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
“我手底下有人来信,先前放走的胡人不满我们的处理,准备大军压境,让大梁给个交代,毕竟他们的人在我们这里无辜惨死,所以此次大军压境也只是为了讨回个公道……哈哈哈,这借口找得真有趣,阿雪,你觉得呢?”周闲笑得乐不可支。
就像他们以前讨论的一样,天顺帝和朝中的文官武将大多选择让步,讨好胡人,息事宁人,换得一时的安宁。然而如今大梁出事,他们却是第一个跳出来露出爪牙的狼犬,甚至打着正义的旗号。
“的确很可笑。”薛沉渊将书放置一旁,慢慢靠近周闲,静静地凝视着他,“那么,殿下,您的选择是什么?还与当初一样吗?”
当初朝廷退步了,周闲没有退步。
人都靠过来了,周闲伸手握住薛沉渊的肩膀,笑道:“当然不会改,否则我就不至于中途拦下使者了。”
“嗯?你拦下了使者?”薛沉渊一愣,完全不知道周闲还做过这种事情。
周闲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要拦下,你当时都起了那种想法,我必须夫唱夫随,拦下他们,大梁马上就是我们的了,那为什么要把好东西都给出去呢?”
天顺帝注定会息事宁人,讨好对方,毕竟手中还有把柄在敌人之手,可周闲不喜欢被人占便宜,也不喜欢向敌人低头。
要是真让天顺帝道歉,承认错误在自己这方,那对方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对大梁不利。
“你不怕被天顺帝发现吗?”薛沉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周闲这人真是不走寻常路,他知不知道一旦走错,或者被任何一个人发现,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闲本想说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只是拖延使者一行人,不让对方在秋猎之前赶到胡人的地盘,一路不停遇到各种意外,比如说土匪、抢劫、跌落悬崖、遭到埋伏……
等使者一行人赶到边境的时候,胡人已经起兵,这时候他要是头铁地过去沟通,那十有八九会人头落地。
不过一看薛沉渊这复杂的眼神,周闲立马顺势往前靠在他怀里,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怕,当然怕,太可怕了,不过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阿雪,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下?”
薛沉渊一阵恶寒:“……”
“你不觉得你一点都不适合这个样子吗?”一只恶狼试图装成小白兔,怎么看都违和感满满。
“不适合吗?那就换一下。”周闲一眨眼,果断揽住薛沉渊的腰,反过来将人推倒在马车里。
“你!”薛沉渊只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自己就被推倒在垫子上,手掌护在他的后脑勺,居高临下压在他身上的人正笑眯眯地问他,“那这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
薛沉渊脸颊发烫,侧过脸,马车空间太狭窄,挤在一起太热了,行走的马车有少许颠簸,周闲的头发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瘙痒,薛沉渊拂开脸颊处的头发,闷声道。
“你快放开,这里还是大街!”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注意场合,上一秒还正经地说着话,下一秒就能将人压在身下,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已经不在大街了哦,马上就要到静王府了。”路边的叫卖声早已消失,进入了另一条街道,离王府越来越近了。
周闲哼笑一声,不压就不压,他直接抱着薛沉渊的腰,把人拉到怀里坐着,紧紧搂着,用脸蹭了蹭薛沉渊的衣领口:“阿雪好容易害羞,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开始脸红了,不像我……”
“不像你脸皮厚吗?”薛沉渊单手撑在他胸前,趁着距离近,伸手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脸皮。
的确很厚。
“我只是想说不像我不容易脸红。”周闲幽怨地看着薛沉渊,他哪里脸皮厚了。
作为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想要和自己老婆贴贴,这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薛沉渊嗤笑一声:“这不就是脸皮太厚吗?”
就算不在大街上了,马车外还有不少人。即使只有周闲的胡言乱语,可只要被他们听到,薛沉渊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有种不想再做人的羞耻感,必须换张人皮面具,从头再来。
薛沉渊从周闲怀里离开,不看他惆怅的表情,淡淡说道:“我之前和你强调过的,要注意场合!”
他特意把后面四个字给加重语气,让周闲注意到重点。
“说是这样说,换了个场合,你还是很害羞啊。”周闲说,又不是没注意过,阿雪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太注重形象可不好啊。
“……”
薛沉渊定了定神,不再扯这些话题:“现在需要先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好,你必须在胡人进军之前,先坐上……”
“阿雪,你不能老委屈自己啊。”周闲叹了口气,对他道,“你现在最想的其实是揭发天顺帝背叛大梁、背叛边疆百姓、背叛陆家的事情吧?”
周闲摸着一旁的书,书中不知夹杂了多少人的血泪与仇恨,薛沉渊已经有能力揭发这一切,还他们一个清白,他想了日日夜夜,就等这最后一刻的审判。
可眼见着胡人大军压境,薛沉渊再三衡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