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谁都劝不动的犟种!
然而, 没法了。
闻人丞相算是知道周闲那天为什么这么爽快地放过太子了,因为他提的要求就是让闻人丞相帮忙处理国事,如今的三朝元老,对大梁忠心耿耿,十分靠得住。
当然,他也不是单把权利丢给一个人。
看着他将事情一件件地安排下来,闻人丞相才知道静王真的装了很多年,他比天顺帝更擅长制衡之术,精准地掌握各方势力的动向,即使御驾亲征,也会安排好后方,解除后患之忧。
就连国师流光都被他拉了出来,能用的人全部用上了,自己拍拍屁股,就带兵上战场去了。
“周闲,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大军行了几日,薛沉渊就沉默了几日,他和闻人丞相一样,没想到周闲登基前一声不吭,事后,直接宣布御驾亲征。
在其他人看来,这都是一个太过于胡闹的举止,可是薛沉渊却清楚地知道周闲的意思。
他想让陆昭雪回来。
他想让陆昭雪去往朝思暮想的边疆。
他想完成陆昭雪的愿望,让他为家人、战友、百姓报仇雪恨,手刃仇人。
陆家少将,不该被埋没在过去肮脏的陷阱之中,他本可以走到更高的位置。
眼见着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熟悉,曾经的战场出现在眼前,薛沉渊慢慢开口了。
“我还以为你要到了才和我说话呢。”周闲笑笑,终于等到薛沉渊开口了。
“为什么没有必要呢?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戴着面具过活,那都成什么样子了,而且你也想要回战场吧?”
薛沉渊想是想,但他考虑的事情太多,顾忌的事情太多,不像周闲那般百无禁忌,什么事情都敢做。
周闲说:“我问过欧阳蕊了,虽然现在的你上不了战场,但站在后面指挥不也一样吗?如今这个世上,最了解胡人的莫过于陆昭雪,即使拿不了刀枪,上不了战场,你也是最能让他们闻风丧胆的人。”
“而且,还有很多人等你回来。”
他说着,示意薛沉渊往外看去,熟悉的城池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随风飘扬的旗帜高高挂在城墙之上,那是陆家军的旗帜。
城门前,领头的将士无比眼熟,正在挥舞着代表陆家军的旗帜,而那人正是曾经陆家军的暗卫统领,本该被薛沉渊安排留在京城辅助邵华,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
薛沉渊看向周闲:“周闲,你和邵华……”
“我和他没关系。”周闲摊了摊手,从衣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是专门用来卸掉人皮面具的药物,“只是和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大家都想要你回来,阿雪,你是想以现在的面目出去,还是以陆昭雪的面目出去?”
他平静地看着薛沉渊,将选择权交给他。
想要陆昭雪回来的,从来不止周闲一个人。
无论是贤妃洛冰凝、流光国师、邵华,以及他手下的陆家军,陆泽、陆明等人都想要他回来。
陆昭雪是陆家的少将军,过去的他犹如一轮徐徐上升的骄阳破云而出,意气风发,锐不可当,展现出来的力量与智谋,令胡人闻风丧胆。
如今的他也不该用着虚假的面具,用着虚假的名字,一辈子都作为一名卑劣的宦官而活。
原剧情里是逼不得已,陆昭雪只能作为宦官掌权,可是如今没有必要,他有更多的选择。
尽管不能像过去驰骋于沙场,建功立业,也能继续去做他想要的事情,站在他背后的人只会支持他。
薛沉渊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瓶子,定定地看了许久,最后额头撞了一下周闲的肩膀,抓紧他的手腕。他的语气无奈,却又带着一丝解脱,又不想被周闲发现,于是故作嫌弃道:“说得真好听,明明就没给我别的选择。”
“阿雪,你别冤枉我,你爱用不用,我可没有逼你。”周闲一脸无辜。
“你有。”
“我没有!”
“有。”
“没有!”
“那你对天发誓,你心里没有任何邪念,绝不是因为陆昭雪的脸而见色起意,而想要我变回去。”
周闲沉吟两秒:“……不要吧,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发誓会被雷劈的。”
如果对老婆的脸没点邪念,周闲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呵呵。”
薛沉渊夺过他手里的小瓶子,冷笑两声。
周闲已经为薛沉渊安排好一切,只待他用回自己的真正面容,没有任何人会将陆昭雪与宦官牵扯在一起,他只会是他自己。
世人只会知道多年以来死里逃生的陆昭雪一直在想尽办法洗尽陆家的冤屈,为边疆百姓报仇雪恨,揭发事实真相。
一开始或许还有些犹疑,可当陆昭雪用自己的脸,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面对过去的属下 面对过去的敌人,一直束缚着内心的枷锁终于彻底碎裂。
.
边疆战事不断被送入京城,流光收到薛沉渊的信,正向着后宫走去,到了贤妃的宫殿,却不见人影,询问之下,才知贤妃在太上皇的宫殿中。
因新皇一上位便出门打仗,宫中要务都已经交给流光和贤妃,亦或者说是贤太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