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心情很压抑,他无法理解窦漪房的做法,对于立薄琳琅为太子妃的想法愈加强烈,找了皇祖母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便向刘恒抱怨请求。
“父皇,孩子真的很喜欢薄家二姑娘,想要立她为太子妃,母后却反对,搬出一大堆的理由,父皇你帮我劝劝母后好吗?如果和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那得多难受,多无趣,父皇您应该深有体会啊。”
刘恒无奈地笑了笑,岁月在他的鬓角染了缕缕灰白色,面容虽不复昔日的俊逸风华,但依旧英俊温和,眼里含着慈爱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刘启的头。
“启儿,你真的很喜欢薄二姑娘吗?有多喜欢,想和她过一辈子的喜欢吗?”
刘恒意味深长地问,太子年轻,过于天真烂漫,被她母后保护的太密不透风了,很多东西他看不清楚,一时犯了倔,爱和漪房赌气也是常有的事情。
“孩子很喜欢琳琅,对她一见钟情,每次想到她,心里都是甜滋滋的,很开心。”
刘启一脸认真道,如果说,他对栗妙人是年少不知事的懵懂和好感,喜欢她灿烂如花的笑容,喜欢她跳舞的曼妙身姿,但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琳琅绝对是一见钟情,不见揪心,每次做梦都会梦到对方。
“你不要着急,我会好好劝你母后的。”
刘恒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抚道,这些年启儿和漪房的隔阂疏离,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何况儿子的心情,他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曾经在代国,刘恒宠爱窦漪房,王后子冉过世后,他决意立漪房为后,太后极力反对,因为她不喜欢窦漪房这个儿媳妇,觉得对方心机深沉,怀疑是吕后派来的细作,甚至怨怪儿子太过偏爱对方。
唯有刘恒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不可控的情感,子冉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但他不爱她,只喜欢窦漪房,母后再多的挑剔和反对,都阻拦不了他册立漪房为新王后的决定,爱她,自然要给她最好的。
“多谢父皇。”
刘启稍微松了口气,暗自思忖着,母后那么严厉霸道,父皇到底是怎么和她相处的,这些年不再纳新妃,母后独宠后宫,真是奇怪。
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窦漪房在刘恒心里绝对是最美丽温柔的女子。
隔了两日,窦漪房依然和刘启冷战,太子倔强地不来椒房殿请安,她对此没有过问,只是翻看女官呈上来的家人子名单,除此之外,还有朝内大臣家的贵女名册。
她打算在最短时间挑选出一位品貌双全的太子妃,忽见容儿俯身悄声道:“娘娘,奴婢最近发现皇上经常驾车出宫,好晚才会回来,每次打扮得很精神,回来时据说身上满是脂粉香气,您说会不会是…”
窦漪房翻看名册的手微微颤了一下,面色不变,抿着唇,淡定地否决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多想了,好好当你的差事。”
容儿依然进言:“娘娘,要不咱们跟在后面看看吧,若是没有,皆大欢喜,若是有异常情况,娘娘也好有应对的准备,听说皇上今晚还要驾车出去一趟,娘娘不如尾随其后探个究竟,顺便出宫散散心。”
窦漪房沉吟了片刻,最终颔首应了,这段时间,她的心思全都落在启儿的身上,似乎忽视了皇上,很少陪伴他,若是他真的有了新欢…
思及此处,窦漪房的神色微黯,没有继续想下去,她相信刘恒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他说过,这辈子只会守着她。
……
由容儿精心安排,窦漪房尾随着刘恒的马车出了宫门,来到一处环境优美的所在。
窦漪房还没反应过来,但见刘恒一身玄色常服,头戴玉冠,笑吟吟地转身看她,眼里满是欢喜之色,开口说道:“漪房,你终于肯出来了,是朕吩咐容儿把你骗出来的。”
刘恒上前几步,亲热地拉住了窦漪房的手,仰望星空,看着漫天绚烂的烟火。
容儿面含浅笑,带着其他人悄然退下。
窦漪房心里格外感动,多日来的沉闷心情在夜空的星辰和烟火的渲染之下,得以纾解,他们把臂同游,泛舟依偎谈心,好似回到了往日的幸福时光,温馨而美好。
“皇上,谢谢你为臣妾做了这么多,臣妾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窦漪房小鸟依人般倚靠在刘恒的肩膀上,笑靥如花,颇为喜悦和感触。
虽然当了大汉皇后,母仪天下,身份尊贵,但她和刘恒相处的时间似乎变短了,整颗心都放在了不成器的儿女身上,为他们操心,却不讨好,这样悠闲浪漫的时光真的很罕见。
“你和启儿的事,朕都知道了,有时候该放手就放手,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然会很累,漪房,朕不希望你们母子之间有太多的隔阂,你能懂吗?”
窦漪房稍微清醒了点,认真地注视着刘恒,一字一句道:“皇上,臣妾也不想让启儿不高兴,但你没看到薄琳琅的模样,美得好似广寒宫的嫦娥,空有一副无双美貌,却没有相匹配的见识和智慧,这样的姑娘若是做了太子妃,臣妾担心她当不好,闹笑话,启儿过分重视女子的外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太子妃既要长相周正,但也要有内涵和能力,薄琳琅若是成为太子良娣,臣妾还能接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