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胤在主院用膳过夜加留宿,又是一夜缠绵,没办法,有美相伴,很难做柳下惠。
孟嬷嬷瞧着王爷对王妃的热乎劲儿,心里那叫一个高兴,王爷总算开了窍,知道为子嗣之事努力,就算争那个位置,也要后继有人。
睿王府暂且还算岁月静好,即使内里有一股暗涌动,那也是不敢有大动作的。
反倒是康王的妻妾之争开始进入到了白热化,康王妃对娇柔做作的董侧妃忍无可忍,眼见对方失宠,立即挺起腰杆子打压。
谁让董侧妃没有自知之明,对她没有尊卑,不仅恃宠而骄,喜欢言语挑衅,生养的儿子还喜欢暗戳戳欺负她嫡出的心肝。
康王妃对水澈早就死了心,宠妾灭妻的男子靠不住,把唯一的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庶子不老实,就别怪她手段狠辣了。
康王妃的儿子前脚落了水,生了一场病,后脚董氏的儿子颇为意外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摔得头破血流,差点丢了小命,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彻底开撕起来。
水澈对此烦不胜烦,越发对董侧妃失望,原以为是个朵善良娇弱的解语花,原来是寻常的庸脂俗粉,表面全是伪装,一点儿也不温柔。
好在他最近忙得厉害,不仅要去太极宫给父皇侍疾,还要去长宁宫听训,根本没时间理会正妃侧妃间的明争暗斗,也懒得管。
贤妃因为庆铭帝突然病重着急起来,有些懊恼计划被打乱,原本以为陛下精神不错,状态尚佳,她完全有时间好好筹谋,好好给小儿子铺路。
陛下年纪越大,对年长的皇子越越忌惮,对幼子更宽容,贤妃早已揣摩好了庆铭帝的心思,深以为小儿子的成上位率很高。
只要前面几个年长的皇子争得头破血流,澈儿避其锋芒,适当表现,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贤妃想的美滋滋,奈何庆铭帝一朝受了刺激,也不知是什么刺激,在后宫不可一世的甄贵妃倒了,成了冷宫庶人。
她这般有地位体面的妃子也坐了冷板凳,想探望病情,竟被堂而皇之挡在外面。
更别提因为和甄贵妃走得近,以其马首是瞻的周贵人,如今不仅被陛下贬成了宝林,还迁居偏僻的云秀轩禁闭反省,叫苦不迭,那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也没有往日的小人得志、骄横自得。
今日,贤妃又叫来水澈,见他依旧一副颓废模样,不禁变了脸色,对其怒其不争。
“澈儿,你当真糊涂啊!你真觉得母妃不好?母妃若不心疼你,怎会处处为你打算,你该清醒了,如今你父皇病重,也不知能熬多久,你的机会要来了,你明白吗?只要能登上那个至高位置,想要什么没有!”
贤妃之前被小儿子的指责气得心肝儿生疼,但也舍不得放任澈儿错失良机。
水澈黯然的眸子忽然一亮,贤妃前面的话他全部过滤掉,直接将最后两句听进去。
“登上那个至高位置,想要什么没有”,倘若他当了皇帝,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心头所爱?琳琅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他一阵激动,眸底不自觉涌起一股名为野心的火焰,贤妃没有猜中水澈的心思,看见儿子的表情有了变化,不再死气沉沉。
娴贤妃以为水澈把她当的话是听进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有之前那般急躁。
澈儿心有志向,愿意争取九五至尊之位,她彻底放心了,生在皇家的孩子,谁不想那个的位置奋斗,她也想当皇太后啊。
“母妃,你真的能帮儿臣?如今声势最大的是三哥和五哥,父皇未必会选儿臣。”
水澈激动不到一瞬,随即清醒地耸了耸肩,满是怀疑地看向贤妃,他没那么优秀。
论军事实力,最厉害的是三哥,他背后有柳家和武将支持;
论起名声才干,最得人心的是五哥,清流文人都推崇的贤王。
贤妃不以为意地轻笑,褪却黄金琉璃护甲的手轻轻抚过水澈的面颊。
她的澈儿虽然年轻稚嫩了些,但文武双全,天资卓绝,是备受宠爱的皇幼子,绝对值得最高的位置。
“澈儿,你不用担心,耿王和誉王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必定会两败俱伤。”
至于野心掩藏得极好,但也有问鼎天下的大儿子水湚,贤妃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变得冷漠不忿,自那日穆琳琅之事,老四就没来她宫里请安,实在是不孝。
想到陛下对穆琳琅生出的花花心思,贤妃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嘲弄了然的冷笑,有些幸灾乐祸意味。
老四再如何努力扑腾,到底是色令智昏,没有远见,一念之差,娶错了王妃,对陛下生了怨怼之心,就此断了前程。
陛下何等英明睿智之人,怎会察觉不到老四的心思?他怎会将皇位传给心怀怨怼的儿子?这完全不符合陛下锱铢必较的心思。
贤妃断定,几个成年的皇子之中,老四绝对与皇位无缘,这是毋庸置疑的,反正长子和他不亲,能不能当皇帝,不是很重要。
安抚好水澈,贤妃又说起水他的后宅之事,提到康王妃和董侧妃一脸的不喜,觉得她的澈儿当真委屈的紧,整日为妇人所累。
前者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没有半点容人之量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