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考试报名这么早就完成了,远超费云扬的估计,早知如此,何必天没亮就催着费明起来。今天上午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办妥,四人倒也轻松了起来,一路边走边看,慢慢悠悠地朝着神农殿的方向走着。费明和张小萱都是第一次进城,两个长辈陪着他们逛街,纯粹是为了让孩子们长长见识。张小萱由于气恼费明问起张小妹的事,从早餐摊开始,就没主动和他说过话,都是牵着父亲的手,这家店铺看看,那家店铺瞧瞧。
费明对逛街的兴趣不大,尤其是承泽县里的这些东西,在他眼中和前世的古代差不多,更确切地说,和古代农村差不多,无非就是些锅碗瓢盆,镰刀锄头,柴米油盐啥的,费明没什么兴趣,只是在路过几家书店的时候,进去翻看一下,看看有哪些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回村的时候好带上几本。承泽县城里当然也有些裁缝铺,有几家做的衣服也算是精美漂亮,但费明同样不感兴趣,倒是张小萱,在里面流连忘返,几乎每家裁缝铺都能待上好一阵子。
费明和费云扬站在裁缝铺门口,面面相觑。由于早饭吃得太早,费明此时已经有些饿了。“咕噜”一声,他肚子里的馋虫已经隔着肚皮向张小萱表达抗议。
身边的费云扬听到,呵呵一笑,劝道:“再等一会儿,应该快好了。”谁知,话音刚落,他自己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声。费明听到后,看着一脸尴尬的二爷爷,哈哈大笑。
笑声引起了正在试衣服的张小萱的注意。她拎着一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衣服,来到裁缝铺门口,确定了笑声正是来自费明。她有些害羞,又有些气恼,满脸通红地问道:“笑什么笑?难道我这件衣服就这么可笑?”
费云扬和费明都听到了小女孩的抱怨,回过头来,正好看到穿的花花绿绿的张小萱。
张小萱的审美确实很一般。原来在村子里,孩子们穿得都比较简单朴素,倒也看不出差异。而如今,张小萱进了城,一路下来,逛了这么多家裁缝铺,见了各种颜色的绸缎和布料,真恨不得每种样式每种颜色都来上一套。可是她也不舍得让父亲花那么多钱,再加上时间也不允许,只能挑选一些心仪的衣服,试穿一下过过瘾。
张小萱看到费云扬也在笑,但她不好冲着长辈发脾气,感觉更加委屈了,险些掉出泪来。
费云扬替费明解释道:“小萱,是刚才石头听见爷爷的肚子叫了,因此才笑的,并非觉得,觉得你的穿着,可笑。”
张小萱虽然在孩子们面前总是一副强势的模样,但在长辈们面前很是乖巧懂事,听到费云扬的解释,连忙说道:“小萱第一次进城,光顾着自己挑衣服了,忘了都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二爷,您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换下这身衣服,咱们就吃饭去。”
听到张小萱终于不再挑衣服,可以去吃饭了,费明感觉浑身上下好像又来了力气,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之前他和小伙伴们每天在村子里疯跑,或者上山砍柴,又或是下水摸鱼的,有时候气喘吁吁,有时候满身大汗,但这些,费明都觉得远没有比陪着女孩子逛街来得累。
“石头,这些衣服我就要脱下来了,以后可能穿不到了,你帮我看看,我穿哪个比较好看?以后有了钱,我自己买下来。”张小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在费明看来,此时张小萱身上套着的这些衣服,还不如她平时最常穿的那身红色的襦裙。费明看着恨不能把春夏秋冬都穿到身上的张小萱,颇为尴尬,他怕给出的意见,又被张小萱当成是自己在嘲笑她,犹犹豫豫张不开口。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张小萱转身回去换衣服去了。
四人离开裁缝铺,找了家饭馆。张伯元点了四碗面条,两个凉菜,两个热菜,一壶酒。费云扬还想客气客气,张伯元则说:“我们张家近年来,也是在字典销售中得了不少好处,这追根溯源,还多谢石头帮忙出的主意。别人不懂,但我张伯元都记在心里。所以,二叔,您千万别和我客气。”
费云扬听后,不再推辞。四人便开始吃饭,期间费云扬又给张小萱详细介绍了一番,他们下午即将参加的经略测试和灵根测试。
虽然有菜有酒,费云扬和张伯元并没有贪杯,很快就吃完了饭。午时一刻左右,费云扬带着三人来到了承泽县的神农殿。
承泽县的神农殿,虽然被称为殿,其实不过是一个,宽不过十丈,仅比普通民宅高一些的房子。神农殿内供奉着先圣神农,殿外九级台阶之下则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这里并不是城中心,位置反而比较偏僻,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只有重大节日或者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政事堂的执事官们,才会带领百姓前来举行祭拜仪式;而所谓的重要事情,每三年的五旗宗选拔考试便是其一。
今天,神农殿殿前广场的四周,二十丈开外就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是陪同考生前来的家属或者仆从,也有不少在承泽县做生意的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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