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向我赔礼道歉。”胖墩故意拖着湿哒哒的肥胖的身躯埋怨着走过来,还一摇一摆的,活脱脱像只大笨熊。
“别胡说八道,这里有客人。赶紧回屋清理去。”
“且,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想在女人面前装男人。”说完,不待我拿东西砸过去,他一“跐溜”滑进屋里去了。
“噗呲。”大概是瞧见我们两个人的样子很傻,所以她没忍住,笑了。
不过,胖墩哪次出场不傻。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略有些尴尬。
“没有,只是觉得你哥们很有趣。”
“是,他一直很傻。”
“你也很幽默。”
“额,你的意思是我也很傻?”
“幽默等于傻吗?”
“你说了‘也’字,承接上一句,那就是‘也傻’。”
“嗯,你,有点傻。”
“啊……”
“要是不傻的话,怎么会自己捡骂说自己傻呢?”
我傻眼了,完全接不上话。这口齿伶俐得和锦珠有得一拼啊。
“嘻嘻,没话说了吧。”
“嗯,你赢了。”我确实无言以对。或许,本身对她又一无所知吧,所以也就无从开口。“对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后半句,我算是厚着脸皮问的。
“我姓蓝,名婧瑜,你叫我婧瑜好了。”
“婧瑜。一块美好的玉,真是个好名字哈。”
“嘻嘻,谢谢咯。”她笑着,灵巧的手指又在琴弦上跳跃着,一曲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跃然其间,月光也好像流淌开来了。
“真是一个灵秀的姑娘啊!”看着她弹琴的模样,我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心思纯粹,弹的琴曲也纯粹得只剩下了意境。或许,还有她本人的青春活泼吧。倘若不是在末法时代,恐怕她真的能够以琴入道吧,我想。
“臭鱼儿,吃饭了。”胖墩那震天雷式的声音,又砸了过来。
蓝婧瑜觉得好笑。
我却尴尬。
紫娟走出来,挽着蓝婧瑜进屋去了。
看来,这几天,她们相处得挺愉快的。母亲竟然也站在门口,迎着蓝婧瑜。她从来对人都是不假辞色的。这次竟然陪婧瑜她们一起出去走走、做吃的、在门口迎着婧瑜!这女孩怎么这么厉害?
母亲做的不仅仅有我喜欢的菜,更多的是我以前没见过的,更过分的是,她还一个劲儿地给蓝婧瑜夹菜。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看母亲对一个外人如此之好,心里头还是酸酸的。她们看起来更是母女二人。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待到失去方知恨”。
“嘻嘻。”紫娟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她们二人。
倒是胖墩还一个劲儿吃,那德性,活脱脱是一只在吞噬的饕鬄。
“于,婧瑜这段时间就住我们家了。你带她熟悉熟悉这边的环境。”饭后,母亲说。他们听了,都注目过来。
“让紫娟陪她,不是更方便吗?”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推辞。
“怎么,你不乐意?”母亲斜着眼看我。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好有点事情。”我不知道怎么扯谎,说得都有点儿结巴了。但确实的,心里已经住了人,就不想和其他人有太多瓜葛。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嘛?”紫娟戏谑地看着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母亲倒是没有再说话,但她还是斜着眼看着我。
可我知道,她的话,已经都在她的眼神里。
她怎么就对这姑娘这么上心呢?
而且连紫娟,也跟蓝婧瑜处得如同姐妹一般。
此刻,蓝婧瑜的脸,已经红得像人间三月桃花一般嫣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愿意……”怕让她难堪,我刚想收回自己的话,紫娟直接抢过话头,说:“愿意就好,那哥趁着这段时间也好好休息哈,民宿我来打理就好啦。”
母亲微笑着点头。
至于胖墩,那个大肚鱼,他嘴里还“滋滋滋”啃着大鸡腿。我真想将自己42码的鞋直接盖在他正在“吧唧吧唧”咀嚼的脸上。
餐后,回到自己房里,我偷偷占了一卦。本卦是天火同人,之卦是风火家人。我和那姑娘会成为一家人?我震撼得连手中的五铢钱掉落在地都不曾发觉。好一会儿,颤巍巍地将五铢钱重新拾起,想要重新再算一下,却终究还是按下了。恐怕,用梅花易数算出来的结果也是一样吧。
是不是母亲也从卦中看到了什么?
但我知道,只要她不主动开口,我便也问不来什么。
这一晚,我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早上,习惯性地往海边走去的时候,她叫住了我。我转过身一看。那姑娘身后还跟着胖墩。这画面太熟悉了,简直是熟悉到了灵魂深处。那明明就是当年胖墩走在锦珠身后那样,一摇一摆的。
“你们怎么跟过来了?”我皱着眉头问。本该是笑着问候早安的,可大概因似是曾经的画面,又揪紧了我的情绪,瞬间不想说话。
“我们想找你一起出去走走。”胖墩在后面说。
我没应答,径自转身,加速,跃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