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亲眼目睹『守护』的力量。”
右臂的疼痛已然消失,伤口此时完全愈合,听了白哲的话,臧烨若有所思,仍没有放松警惕:
“『守护』,难道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平常人自然不能——可时序,他的身体,大抵是被某位墨家大能改造过……经过我的检查,额头才是他真正的死穴,而心脏——只是其维持运动的工具。所以,你应该让亓鸢回去……”
“看来,想要发挥『守护』的能力,必须要让亓姑娘的意识回归——”白驹的最后一箭迟迟没有发出,想到这里,他不禁向臧烨开口提议:
“城主,时序他不该就此死去……”
“白驹,你身为一名刺客,竟也会生出这种无端的感情吗?”臧烨虽口上这么说,但他依旧控制『囚云』,将亓鸢的意识放回,镜中的意识正化作微光慢慢消散,与此同时,亓鸢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的即将跌倒……
幸而众人眼疾手快,一齐上前将她扶住
于是,在他们殷切的目光中(除了蓝宇,可怜的瞎子;还有苏影,藏于影子之中的他似乎很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露面,何况白哲交代过——必须看好时序的“尸体”,因此从刚刚开始,他便将自己隐匿于这具“尸体”之下),亓鸢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她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体
“除亓鸢外,其他人快趁这时间离开!苏影,也包括你!”
困于『囚云』的白哲意识发出如此命令,引得白驹万分警戒,即刻瞄准了这位“前师弟”的身体空壳,就在他将要扣动扳机之际(与普通扳机有很大区别,以除大拇指外的四指控制,更像是抓握横杆),却被臧烨抬手按下了右臂:
“鱼死网破,大可不必。”
白驹怔怔地点了点头,只能看着一行人翻过终南山,成功离开了冼城境内……
而白哲的身体,则在此时动了起来:他拔出『破晓』——这是蓝宇在离开前交给他的最后武器,踉踉跄跄,来到了时序身前,随后右臂一掣,将剑尖直指静静躺在地上的时序额前:
“亓鸢,开始吧!”
镜中的白哲如此吩咐道
听闻此言,亓鸢点点头,双手紧握『守护』,发动了治愈的能力……
随着项链发出的蓝色光辉缓缓聚集于时序胸前,镜内的白哲也向臧烨开口道:
“将我也放回吧——一直用微弱的联系保持这种姿势,我可不确定自己的身体会不会不小心……”
“呵,孔丘,”臧烨闻言,却只是轻蔑一笑,“我知道,你可以拿自己的命来赌,却不敢拿那位亓姑娘的命入局——拿好那把剑,或者直接放下——不然,在下可不敢保证你们两位能活着离开。”
“果然还有后手吗……”白哲不禁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幸好大师兄他们已经离开,有苏冥苏影在,应该很快就能到达较为安全的地方。
于是,四人以一种奇怪的形式僵持不下:
亓鸢正催动『守护』,为已失去生命体征的时序疗伤;白哲的身体用『破晓』剑指着他的额前死穴,位于最前方保护着这位正在救人的师姐;白驹用『追风』直指亓鸢,他遗留在下方的长箭已被邢乾利用『重华』镶进山石,无法取出,因此如今能控制的依旧只余一支;城主臧烨则扶住『囚云』,让困于其中的白哲意识能够观察到现场情况,防止他的身体出现意外
随着汇聚于时序胸前的,淡蓝色的光辉逐渐消散,他身上那原本撕裂的伤口也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愈合,而亓鸢,则像是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精力,双手撑地,显得异常虚弱……
臧烨轻轻点了点头
白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亓鸢完成救助的瞬间,他念随心动,『追风』弩随即将最后一支长箭射出,速度之快,连一旁的臧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在挟持时序的白哲则及时做出动作,他调转『破晓』,只是一击便将那支原本攻向亓鸢的长箭打得更改了方向——
“明明人质在手,却还是选择优先救下自己的队友吗——孔丘,不愧是儒家之人……”臧烨如此想着,额头已冒出一层细汗
那支长箭并未因此掉落,一击未中,它随即在白驹的控制下调转方向,又要瞬间攻向“毫无防备”的亓鸢
然而,长箭明明到了她的身前,直指她的后脑,却很难再进一步……
『守护』,仍旧散发着它的威力
“果然是个十足的浑球啊,臧城主,”原本看似完全脱力的亓鸢,此时却悠悠站起身来,抬起双眸,以一副万分厌恶的表情看着这边,“连自己的部下都能舍弃,爷看你这混蛋真是越来越该死啊!”
在长箭即将穿透『守护』的防护罩之时,“乓”的一声,它竟被一把熟悉的短刀击落。
一位黑发少年从亓鸢的影中缓缓探出身子,正是本该离去的——苏冥。
“我这是刚刚回来,应该不算是违背命令吧?”
“苏冥——多谢。”
“我说白师兄,那么客气干什么?”苏冥双手持着『残』刀(双刀才是真正的『残影』,这对双胞胎一人一把,为做出区别将它的名字也进行了拆分),看向了正躺在地上,仍处于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