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所谓的百家会议,以兵家『孙武』为主导,历时两个时辰,终于拟定出具体的行动方针
通过前人留下的传送法阵——某种圣遗具作出的复杂图案,邢乾与程皓一同回到了泉城,互相道别后,他来到了自己的宅邸:一座与其余房子相差无几的小屋
甩了甩左手还不大熟练的机械臂,邢乾推开房门,却见门内站着一位妙龄女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她一袭素衣,温文尔雅,站在前方微微笑着:“邢先生,感受如何?”
“华姑娘,承蒙您的关照——这精密器械,已完全可以代替我的左臂……”
原来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竟是拥有『愈』戒,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著名医师:华蓉
听闻此言,她收起笑容,倚在墙边,右手转动起无名指上那镶着绿色宝石的戒指:“我虽用『愈』戒为你接好了手臂,但……”
“这与华姑娘无关,”邢乾摸摸脑袋,除了右侧那被伍刚亲手烙上的奴隶编号,他的一头黑发已恢复了原样,“三年的时间,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师弟——不,应该是『孔丘』,他的出现,让我得以苟延残喘……”
加之风逸为他留下的——“活下去”的暗示,每当轻生念头出现,这种求生本能便会瞬间将其抹消,因此他才可以坚持到今天
“现在我的身躯已然完整,就算内里早已残破不堪……”这样说着,他不禁剧烈地咳了起来,一旁的华蓉见此情景,连忙催动『愈』戒,淡绿色的光芒从宝石中散出,一股脑涌入了邢乾的体内……
在圣遗具的帮助下,邢乾停止了重咳,他摆摆手,让华蓉坐下休息,自己也扶着木椅,缓缓入座
“还是这样……”华蓉不愿看到邢乾憔悴的模样,低头默然不语——“就连『愈』戒,也无法完全治愈那劳损过度的身体……”
“越发频繁了……”邢乾这样想着,注意到斜对面情绪低落的华蓉,不禁悠悠笑道:“还是多谢华姑娘及时救治——以往一旦发作,可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邢乾,我现在是作为医者和你对话,”她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自己早已得出的那个结论,“多日前我亲自为你接臂的时候,便开始试着修补你那伤损异常的经脉,经过这些时间的观察:”
说到这里,华蓉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邢乾,对方的眼神依旧坚韧,此时却是一脸坦然,于是她看着汉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多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很好,比我想象的时间要长上许多嘛——”邢乾轻松地笑笑,而后神色一凛,接着说道:“这种事,只有你我知晓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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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内,白哲眼睁睁看到一位熟人,拉着个木讷的孩子,踏上楼梯,步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竹之间”
他很快忙完手上的活计,独自来到了酒楼的厕所,见四下无人,便开口吩咐道:
“影,看到那家伙了吧?”
“杀死王师兄和秋师兄的凶手……”
余晟,y字宪卫队的一员,圣遗具为『五毒』手套,被其触碰到的人,将中毒至全身溃烂而死(主动技能)
“不,不止这些——身为新任『孔丘』,我理应做些什么……”
“你难道是想——”
“没错苏影——这是难得的机会。”
“等等白哲,岂不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我哥在这,他也一定会劝说你……”
“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此为孔夫子之言,我亦应遵循……”
“此为父母之仇——”
“即是居父母之仇!”
看着白哲坚毅的眼神,苏影想起了他未曾提及的幼年身世,终是点头说道:“好——我会助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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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晟恣意饮酒,对着那位少年滔滔不绝,询问他对世间百态的看法,可对方却是一副痴呆模样,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论语》中的陈词滥调,虽不明其意,却滚瓜烂熟……
见此情形,余晟长叹一口气,接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屏退竹之间的歌女舞姬,只留那位木讷少年在侧
那股异样的感觉,已愈来愈近……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隐匿形迹。”
听闻此言,白哲缓缓从影中现身
“哦?烟雨楼的伙计,竟然也是位『士』?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中的那把刀便是『残影』吧?”
“不是什么伙计,”白哲如临大敌,双手持刃,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在下……白哲。”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白一鸣教出来的暗影叛徒,现任的所谓『孔丘』——”
听到“孔丘”这个名字,身旁的少年眼神中明显产生了一丝悸动
而白哲却否认了这个称号:“不,我说过:现在的我,是白哲……”
“当然,当然——一个残缺之子,怎会是历史上的那位圣人?”
余晟作为y字宪卫队的一员,自然知晓三年前的他们都受到了怎样的刑罚,他伸出戴着『五毒』的右手,一边抚摸身旁少年的脑袋,一边戏谑地说道:“可不是所有的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