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米兰西餐厅的包厢里,陆薇优雅地搅动着红酒,看着对面的苏晚晚。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她微笑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晚晚面色平静地啜了口柠檬水:"既然你说有玉兰会的证据,我当然要来看看。"
这场饭局是陆薇临时约的。她说在去工厂之前,想先谈谈。地点选在这家高档餐厅,据说是为了避人耳目。
"别这么紧张。"陆薇给苏晚晚倒了杯红酒,"我知道过去我们有些误会。但现在,我是真心想帮你。"
服务生送上前菜 - 一份精致的鹅肝酱。陆薇熟练地切下一小块,细细品味:"说起来,我和言深认识二十年了。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所以呢?"
"所以我很清楚,他身边有些人不简单。"陆薇放下刀叉,"比如他的助理林志强。你知道吗?他每个月都会秘密会见一个戴玉兰袖扣的人。"
苏晚晚眼神一凝。这个细节,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我让人跟踪过。"陆薇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你自己看吧。"
照片上,林志强正在一家私人会所里与人密谈。虽然角度刁钻,但那人手腕上的玉兰袖扣清晰可见。
"这不可能。"苏晚晚皱眉,"林助理跟了霍言深十年..."
"正是因为跟了这么久,才更可怕。"陆薇叹息,"你以为玉兰会为什么对霍氏集团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还不是因为有内鬼。"
她给苏晚晚添了些红酒:"喝吧,2008年的拉菲,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好好思考。"
苏晚晚看着酒杯,没有动。她注意到陆薇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新戒指,款式古朴,上面镶嵌着一块翡翠。
"这枚戒指很特别。"她突然说。
陆薇神色一滞,随即恢复如常:"是吗?只是普通的首饰而已。"
"不,这枚戒指我见过。"苏晚晚紧盯着她,"在一张老照片上。照片的主人,就是被杀害的王老。"
空气瞬间凝固。
"你在说什么?"陆薇强作镇定,"我不明白。"
"很简单。"苏晚晚往后靠了靠,"王老生前戴过同款戒指。而就在他遇害前,这枚戒指神秘失踪了。现在,它却出现在你手上。"
陆薇的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看来,你早就起了疑心。"
"从你约我喝下午茶开始。"苏晚晚平静地说,"正常人谁会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品红酒?更何况..."
她拿起酒杯在鼻端轻嗅:"拉菲的味道不太对。你在酒里下了药,对吗?"
包厢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很敏锐。"陆薇冷笑,"不愧是能迷住霍言深的女人。不过..."她拿出手机,"你觉得自己还能安全离开这里吗?"
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张嘉颖被绑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身边放着一个定时炸弹。
"你！"
"别激动。"陆薇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你的闺蜜很安全。只要你乖乖配合,她就没事。"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陆薇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晚晚,"跟我去工厂。我要当着你的面,把实验数据交给玉兰会的人。让他们亲眼看看,谁才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原来如此。"苏晚晚冷笑,"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利用我向玉兰会邀功。"
"这有什么不好?"陆薇的声音带着几分狠意,"你得到了真相,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各取所需罢了。"
她看了看时间:"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包厢门打开,两个bodyguard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最后提醒你一句。"陆薇戴上手套,"别指望霍言深能救你。他现在正忙着处理一笔突发的海外并购,根本抽不开身。"
苏晚晚默默站起来,跟着保镖往外走。经过陆薇身边时,她低声说:"你太小看霍言深了。他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
陆薇一愣:"什么意思?"
"不如问问你的好姐妹田蕾。"苏晚晚意味深长地说,"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陆薇脸色大变。田蕾是她安插在霍言深身边的美人计,本该在今天行动。但从早上开始,就联系不上了。
"你..."
"走吧。"苏晚晚淡淡道,"别让'客人'等急了。"
雨越下越大。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雨幕中,驶向郊外的废弃工厂。车上,陆薇看似平静地补着口红,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预感到,今晚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而此时,工厂的某个角落里,一个戴着玉兰袖扣的身影正在煲电话粥："一切准备就绪了吗？"
"放心。"电话那头传来阴冷的笑声,"今晚,她们谁也别想活着出来。"
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