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杀手都是粗鲁的蛮人。”
凯因斯知道对方在说假话。如果他没有猜错,藏于暗处的人的能力应该是极为稀少的精神类。他刚刚已经通过能力翻阅了自己的记忆。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该再清楚不过。
“长话短说。”
凯因斯听到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唉。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那么,我们来聊一些你感兴趣的。”
“……”凯因斯问,“你跟玛丽莲娜·阿芙罗狄是什么关系?这里又是哪里?”
“不要急躁。餐前酒还没有喝呢。”
凯因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你想要什么?”
“自由。”
“你可以逃出去。”这间屋子虽然诡异,凯因斯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强力的封印。大门看似华丽,厚度却顶不住神眷者的全力一击。即使未曾露面的神秘人是精神特化,身体素质会差些,可打破一道普通的门或者墙壁也应该绰绰有余。
如果要谈力量太弱,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可是拥有能影响自己精神的力量,就凭刚才的幻境,凯因斯就不认为对方是弱小之辈。
他想不到对方被囚禁于此的理由。
“逃?我不想逃。”少年笑了几声,他的笑声里充满着自信与傲慢,听上去不像是被囚禁的囚徒,而是坐于王座上的贵族。“如果是我,你会逃吗?”
“会。”
在拥有足够的力量前先忍耐,凯因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确实。逃然后提升能力是最为稳妥的方式。但我比起稳定,更喜欢投机。”
“……”
似乎察觉到凯因斯的耐心到达极限,少年在凯因斯走人前终于谈起了正事。
“好吧。刚才都是逗你的。谁让你总是板着脸,让人想象它露出各种表情的模样呢?”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没办法走。可能你会疑惑,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力量的波动。就连我的力量,你也是很难感知的。”
说到无法被告知,玛丽莲娜也是如此。
“玛丽莲娜·阿芙罗狄,她也是神眷者?”
“神眷者?你们是如此称呼自己的吗?但是,我们似乎与神眷者略有不同。证据就是只要她不主动使用力量,就无人发现她拥有特殊能力。那些每天沉浸在肉体间的贵族们竟然直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呵呵~”
凯因斯没理会少年的兴味,而是问道,“她的能力是什么?”
“生命力。不过,我想你感兴趣的是另一个,精神控制。”
“两个?”凯因斯也是头一次遇到拥有双重能力的人。
“其中一个,是通过神水得到的。也就是跟你们一样。而另一个,就是阿芙罗狄家的秘密。”
提到“阿芙罗狄家的秘密”,少年停了下来。他话锋一转,“跟我做个交易如何?”
“你还没有说完。”凯因斯可不会上当,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少年姿态摆再高都改变不了他有求于人的事实。
“唉……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同情心吗?”
“……”
“阿芙罗狄家是侍奉恶魔的家族。传说,有一位先祖与恶魔签订契约,从而以普通人的躯体获得恶魔的力量。其一,就是容貌。其二,是生命力。这可不是伤口好得快这种程度。即使阿芙罗狄的肉体被烧成了灰烬,只要精神仍在,她们就能不断复生。”
凯因斯逐渐抬头。
“终于感兴趣了?”
“有什么杀死精神的方法?”
“普通人连续七天不眠会是什么结果?”
“疲乏”其实就是精神衰竭的特征。普通人的精神并不能具现化,他们只是将其叙述为“困”、“累”、“昏”等。
少年用这个例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比方。玛丽莲娜的精神当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但他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玛丽莲娜·阿芙罗狄的精神可以被杀死。
具体的杀死方法,少年没有说出。这才是他留着与凯因斯谈判的杀手锏。
“但与恶魔的契约并不只会带来收益。它同时还带给阿芙罗狄家几个诅咒。”
“诅咒之一,是阿芙罗狄家每代只能留有一个新生儿传承血脉。”
“诅咒之二,是阿芙罗狄的权柄只能由一人掌握。”
“什么意思?”凯因斯问道。
“阿芙罗狄家的力量是代代传承。玛丽莲娜在她成为家主之前只是普通平凡的少女而已。她蛊惑人心的力量正是借由恶魔的仪式而来。”
“恶魔的仪式分为两部分。一是献祭仪式。阿芙罗狄家的家主都由女性继承,因为传说中,她们就是用肉体勾引了恶魔,与其诞下子嗣。后来,阿芙罗狄家便成为恶魔的附庸,从恶魔的躯体不断吸取力量。发觉到此的恶魔也不打算杀死她们,它已沉溺于此,被吸取的力量与它拥有的力量相比是天与地的差距。因此,恶魔允许阿芙罗狄培养女性后代。同时,若诞下男性,就必须将其献祭。这个祭坛,就是举行献祭仪式的地点。”
没想到阿芙罗狄家竟是与恶魔紧密联系的家族。
凯因斯只在阿尔贝托的藏书中发现了有关恶魔的些许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