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你。”
次日,凯因斯与玛丽莲娜坐在阿芙罗狄家的花园里品味下午茶。
作为普拉德家族的继承人,凯因斯拥有投递拜帖的权力。而据他调查,玛丽莲娜极少拒绝贵族的邀约。
她勤快得不可思议,又或许那些人来找她也只是单纯地聊一聊而已。
白天的阿芙罗狄宅邸远没有夜晚诡异,艳丽的玫瑰花海伴随午后阳光与微风微微摇动。花香与茶香相互融合,沁人心沛。美艳惑人的贵妇更为庭院增添几分魅力。若是有画家在此,定会忍不住创作之欲,将他感知到的美与魅全都封印于画中,成为后世畅想神魔之界的媒介。
但白天的阿芙罗狄宅邸又颇与夜晚相似。它的佣人极少,为主人端茶倒水的只有一位管家。那位木讷的管家就静静矗立于庭院角落,等候主人差遣。
“是,在昨晚的宴会上。”凯因斯回答。他熟练而标准地端起红茶,品味着红茶的香气。他并非贵族出身,却没人怀疑他的身份。为了任务,凯因斯学习了各式各样的技艺,贵族的礼仪也是其中一项。
“之后妾身就再没见过你。格里菲思先生倒是一直享受着晚宴。”
“后来我认为小孩子不适合留在厅内,便去了花园。”
“花园吗?妾身的花园如何?”
“无与伦比。”凯因斯说道,“整个安都没有比这更壮观的。”
玛丽莲娜一边摇着羽扇,一边笑道,“每一位被邀请而来的客人都会为其赞叹。”
“是的。我也不例外。”
玛丽莲娜认真地看了凯因斯几眼,“你的精神远比肉体更为成熟。”
“他们都这么说。”
骄傲的贵妇满意一笑,又话锋一转,她猛然合上羽扇,“不过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它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肉体并不成熟这一件事。即使精神再如何强大,也会受到肉体局限。妾身不介意与你成为朋友。也许十年之后,我们的关系会更为亲密。在那之前,你还是努力成长为令人称赞的大人更妙。”
玛丽莲娜的话已经近乎明示,同时此话也宣告了凯因斯计划一的失败。
对方很聪明,也很有耐心。这位阿芙罗狄的家主显然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她不会让任何人捉到把柄,所以即使贵族都知道阿芙罗狄的夜晚夜夜旖旎,即使贵族夫人们都恨得到咬牙切齿,他们也没法向议会提出任何清查请求。
普拉德的贵族身份带来许多便利,也存在一些弊端。如果凯因斯是普通的平民,可能玛丽莲娜就同意了。然而从另一角度,如果凯因斯是普通平民,他也不可能踏入贵族府邸。
“那么,我们来谈一些不需要肉体的事情。”凯因斯平静道。
“愿闻其详。”
“我家族的长老们逐渐不满现状,他们认为此时是晋升的最好时机。但他们却不知要怎么做。所以我才会来拜访。我想您并不介意为我们指明一条道路。”
“真遗憾。”玛丽莲娜说道,“妾身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性,与被圈养在花园的金丝雀没什么两样。妾身无法指点你,不过,充当信使还是能够做到的。妾身所能给予的最大帮助,便是举办一场宴会以及决定宴会人员的名单。”
凯因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瓷瓶是贵族常用的一款。他将瓶子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实际上,为了这次机会,我们也准备了许多。实际上,普拉德家最近收到了一些奇怪报告。”
“什么?”
“我们的领地里突然出现两个拥有奇特能量的怪人,一个能无端释放火焰,一个则会凝结冰霜。我们家族付出了巨大代价,全力对抗。这才将他们杀死。而这个瓶子就是从他们住所里的暗格中搜出来的。我想,位高权重的您应该知道它是什么。”
“它是一个秘密。”玛丽莲娜神秘地说道。
“可若被知晓,它又不再是秘密。至少对你以及你的家族来说,它已不是秘密。是的,世上存在一些被神明眷顾的人。我们称之为神眷者。”
玛丽莲娜竟然承认了,并且直接告诉凯因斯神眷者的存在。
“而这里面装着的,妾身认为,恐怕是神水。传说,与神水相合的人能够获得神力。”
“若无法相合呢?”
“则回归天国。”玛丽莲娜又笑了笑,“你或者拥有被神眷顾的体质,要试一试吗?”
凯因斯摇摇头,“我不想冒那个风险。我是普拉德家族的继承人,是引领他们前进的下任家主,绝不能死在这个年纪。有您作保,它想必价值连城。我可以用它换取一个机会吗?”
“哦?”
“我无法与您一同享受夜晚。可普拉德家族还有其他优秀的人。比如我的父亲。”
玛丽莲娜兴致缺缺,“他可是个呆板无趣的男人。”
“虽然十分抱歉,可我想这次您的慧眼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我的父亲是个擅长伪装的男人,他总是用那副呆板的脸避过许多灾祸。可私底下,他却是一个比谁都放的开的男人。”
“放的开的男人妾身可是体会过不少。”
“他喜欢在女人最兴奋时剥下她的皮。然后将自己的作品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