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馆的主人是如今伊丽莎白家的家主莉泽罗忒·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家不是什么大家族,而且家主多为女性。因此,在议会的分量并不大。她们精心经营着别馆,总算将家族延续了下去。
梅塔梅尔进入伊丽莎白馆时,刚好是伊丽莎白调教“商品”的时间。
穿着马术服般服饰的女人手持马鞭,以优雅的步伐巡视领地。众多塑胶制品被围着她摆放,它们形态各异。有沉思者的动作,也有祈祷的动作。
其中,似乎有一个塑像动了一下,伊丽莎白便挥去长鞭,狠狠打在它的脸上。
而这,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塑像直接倒地。
有眼见的仆人很快把塑像扶起,从中拖出一个少女来。少女的脸色苍白,已没了呼吸。
仆人将她扔进旁边的桶中,又按下桶边的机器开关。巨大的运转声响起,掩盖住桶内细微的“咔呲”之声。可是,在拥有敏锐听力的非人者听来,便宛如恶魔咀嚼骨头的噬咬声。
仆人又打开桶右下角的铁片,鲜红的液体顺着管道流出。
“这便是伊丽莎白馆的特色产品,血腥玛丽吗?”梅塔梅尔说道。
“只是其中一项原料。若制作过程如此简单,那么安都将遍地都是‘血腥玛丽’。”早已感知到来客的伊丽莎白偏过神,向他不情不愿地行礼。
“贵安,阿芙罗狄大人。”
她的语气僵硬且冷淡,显然伊丽莎白与阿芙罗狄的关系并不如传闻中的“友好”。
事实上,她们关系极差。
没有人会喜欢总是压自己一头的对手。
同样以女性为主的家族,阿芙罗狄能住进王宫,伊丽莎白却连一脚也踏不进去。
同样是以容貌著称的家族,伊丽莎白家却永远是贵族们的备品。
而且她们家族喜欢的男人往往会被阿芙罗狄抢过去。
她们之间积攒的可岂止数年的愁怨?
梅塔梅尔笑了一声,“我很好奇,没有添加其他成分的原料的味道是什么?”
伊丽莎白邀请道,“您请。”
她的仆人已端着那杯原料走来。
梅塔梅尔接过水晶杯,又将杯口倾斜。杯中还有一丝温度的液体便全部滴在地毯上融入其中。
“味道不错。”梅塔梅尔说。
伊丽莎白又行一礼,“承蒙您的夸奖。”
从她谦卑的态度是完全看不出她是一名神眷者的。
事实上,在神眷者中,伊丽莎白是属于十分安分的那类。
除开必要的任务,她几乎不会使用神力。她与前几任别馆的主人一样,全心全意扑在伊丽莎白馆的建设上。
这座别馆承载了她的希望,她的怨恨,也就此将她也锁住了。
也就是说,别馆的主人,其实也是别馆的商品之一。
梅塔梅尔没有兴趣去点播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他说道,“我来此,是想与你谈一笔长期交易。”
伊丽莎白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请讲。”
阿芙罗狄家几乎没有产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她们家全部的财产都源于王宫和各大贵族的献礼。这也是伊丽莎白家看不惯阿芙罗狄的理由。
她们将此看做耻辱。“笼中的金丝雀”最初,也是由她们说出的。
因此,突然听到对方要给一笔交易,伊丽莎白也产生一瞬间的困惑。
“我想长期购买你的部分商品。”梅塔梅尔慢步在剩余的塑像间。
突然他用玫瑰划上其中一个的表层。
拥有特殊制法的像皮当然不会被划开,可却引来仆人。仆人意会到贵族大人的意思,将塑像给打开了。
里面露出一个少女纤细的身体。
那名少女因缺氧而呼吸急促,在获得自由之后却是保持着原本姿势,一动不动。
梅塔梅尔用玫瑰抬起她的下颌,玫瑰的刺或许带来痛楚,可少女反应出来的也仅仅是略微颤抖的皮肤罢了。
“回答我,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梅塔梅尔问。
少女却不敢回答,她连眼珠也不敢转。因为伊丽莎白曾经下的命令是“维持姿势、不准动”。而动弹的下场没有人想承受。
而且,长久以来的工作令她明白不能相信客人的话语。这些客人往往会引诱她们违背命令,然后再享受她们被惩处的哀嚎。
“这位大人是贵客,服从他的命令。”伊丽莎白说。
梅塔梅尔也温柔地说道,“放轻松,我只是想与你谈一谈。伊丽莎白,不好意思,今天的行程可以交给我吗?作为新生的商人,了解自己的商品是必要的。”
伊丽莎白则对着不知所措的仆人道,“听见了没有?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去准备与阿芙罗狄大人相称的红茶与甜点来。”
虽然是茶会,可氛围却差到一定程度。
若放在阿芙罗狄府,定是会被批判为“不合格”的茶会。但既然在伊丽莎白馆,就没有那方面的问题了。
商品是没有资格与主人喝茶的。她们排成一排,站在梅塔梅尔对面,宛如一排雕像。
梅塔梅尔抿了口红茶,又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一遍,“你们是怎么入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