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雅托莉丝让女佣悉心系好蝴蝶结。
蝴蝶结对于一位王女来说不是什么合适的饰品。它不够端庄,也不够华美。既不能作为身份的象征,也无法体现主人卓越的审美。
而作为皇女,在一年一度的晚宴上佩戴平民才会使用的装饰物实在太过不像话了。
贝雅托莉丝已经能想象到晚宴结束后,一群人会如何对自己诋毁。
就连管家也劝说她是否镶嵌一颗宝石。
但是贝雅托莉丝心意已决。
就在不久前,与梅塔梅尔的茶会上,她得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那就是梅塔梅尔喜欢可爱的女人。
可爱?
贝雅托莉丝对着镜子嘟嘴,这又是十分不符合其身份的举动。可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自己长相足够甜美,声音也很清脆。养尊处优的生活令她肌肤雪白光滑,远远看上去像个洋娃娃。
随着时间推迟,阿芙罗狄的血统也逐渐在梅塔梅尔身上显现。他变得更完美,也更具魅力。贵族中已无人再有信心与其比较,包括贝雅托莉丝自己。
每当她邀请梅塔梅尔喝下午茶,就会沦陷于对方的相貌中。明明是司空见惯的模样,却总是会为之惊叹。宛如每日必回迎来的晨曦与落日,永远都能令人吟诵一般。他就是一幅画,值得所有人细细品味的稀世画作。
对此,贝雅托莉丝意识到,仅凭自己的样貌,是无法吸引梅塔梅尔的。
她已逐渐了解自己的心思,懂得了那隐藏于红茶杯内的些许微波究竟为何。
贝雅托莉丝渴望梅塔梅尔,渴望与他结合,渴望将其锁入宫殿里,只允许自己欣赏。
靠容貌,是肯定行不通的。
靠权势,梅塔梅尔并不比她少多少。
那么,只能靠个性了。
身处王宫不谙世事的少女,为受苦受难的人民闯入王位纷争……这样的自己能使梅塔梅尔的目光停留吗?
带着忐忑与期盼,贝雅托莉丝走入王宫的宴会厅。
一年一度的新年晚宴都会在这里举行。所有参与进议会的家族都会收到邀请。可谓斯特利尔难得的盛宴。
很快,就有人上来打招呼。“贵安,公主殿下。”
“贵安。”
贝雅托莉丝知道上来攀谈的贵族名字,可她并不能喊出来。毕竟今日到场的贵族中可能还有子爵之位的贵族,要将这些平日里并不常见的脸一一喊出名字是极为困难的。更重要的是,如果只有某位皇子皇女喊不出,那他无疑是丢尽了脸面。
这是丢的整个王室的脸,于是大家几乎都默认打招呼不会具体到具体的姓氏上。
王室傲慢远比王室无能听上去顺耳得多。
与新封赏的贵族相比,王室人数却少了不少。近一年的勾心斗角,不死几个人是不可能的。也正因如此,在场的皇子皇女都只是朝对方点头示意,并未上来搭话。
在神水已经暴露出来的现在,他们恨不得离有三米远,深怕一不小心又沾上那要命的玩意儿。
贝雅托莉丝在宴会里转悠,终于在阳台处找到了梅塔梅尔。
他正与国王在那里谈话。
贝雅托莉丝刚想上前,便被一只手臂给拦住了。
手臂的主人是一名预备骑士,听说在历经骑士学校的重重选拔中脱颖而出。贝雅托莉丝也曾听父亲夸赞过这位骑士,称其为“完美的剑”。
“你在做什么,维吉尔卿。”贝雅托莉丝语气不善地问道。
维吉尔只是面带微笑地回答,“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只是在恪守自己的职责。”
“女儿与自己的父亲打招呼也是需要紧惕的动作吗?”
“十分抱歉。不过我想若您十分钟后再来问候,国王陛下会更为高兴。”
贝雅托莉丝不满地以眼神责问,可骑士分毫不退。
年轻的公主知道现在是不能与梅塔梅尔聊天了,她再度望向阳台相谈甚欢的二人,却又被骑士的身躯给挡下。
“公主殿下,请尽情地享受晚宴。”维吉尔说道。
贝雅托莉丝闹出来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阳台上的二人。
国王平静地说道,“是贝雅托莉丝吗?她是越发不成样子。”
“毕竟公主殿下也长大了。小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存在一个叛逆期。”
“那可不是一位皇女该有的东西。”国王不轻不重地评判一句,就将此事揭过。他对于后代的教育一直很松散,松散到不闻不问的地步。
这让议会的贵族们又庆幸又头疼。
庆幸下一任国王或许没那么老奸巨猾。头疼在无能的王室会给斯特利尔蒙羞。
“好了。不用管她。继续刚才的事。”
梅塔梅尔神色不变,“是。如今阿尔贝托里的氛围可谓剑拔弩张。贝篱大人提出将神眷者划分成一组一组的小队,以后以小队为单位进行行动。”
“呵……军队的……雏形……不过,看来变化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很显然,曾经自由散漫的神眷者们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变得更具攻击性,也更有纪律性。
“可能。”梅塔梅尔并没有给予确切的答复。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