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真可怜。”
弗里德感叹一句后,不再多言。
他与爱丽丝绕着喷泉,跳完一整支舞。
舞蹈结束后,爱丽丝没有放开手,而是反手抱了上去。
“我能理解为,你接受我了吗?”
“女士。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
“您爱我吗?”
“我当然爱。”
弗里德又是叹息一声。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一把匕首即将刺入他的脊梁。
但匕首忽然停下了。爱丽丝瞳孔忽然睁大。
“你……”
滴答……滴答……
“女士。您从来没有真正爱一个人,或是被人真正爱过吧。”
弗里德说。“真正爱一个人的眼神,和不爱,是不同的。”
爱丽丝这才反应过来,弗里德回答的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爱丽丝的那个问题。
她的身体被推开了,手上卸了力,匕首随之落下。
血液从她的腹部不断钻出。朦胧的灯光下令这景象多了几分美丽。
“既然……发现了……为什么……”
“对于利用您一事,我感到抱歉。但是,关于您的事迹,我听说了不少。”
大量的失血令她眼前发黑。她很快意识到,弗里德刺穿她的不是普通武器。
玫瑰的汁液正不断灌入她的身体。她的血……或者说这具身体的血正不断被玫瑰的汁液吞并。
她张了张嘴,却没法发出更多的声音。
她有想问的。
比如弗里德在她看来,一直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为什么唯独对自己利用至此。
比如,他为何愿意送死。
又比如,他明明已经跟自己演了很久,却又动手了。
啊……她想到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跟自己选择在今夜动手一样。
不受掌控的东西……还是毁掉比较好……吧……
“如果……你能早点……如果……你能出身在……王宫……”
她的话断断续续,弗里德却奇迹般地听懂了。
她在说,若是弗里德和她早点认识,又或者弗里德出身在王宫的话,他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但那不过是傲慢的女人的傲慢见解。
玛丽莲娜·阿芙罗狄,真是一个至死都贯彻何为傲慢的女人。
比起她,这个姓氏下的另一个人都显得和蔼可亲了。
弗里德眼里十分平淡,他的语气也十分平淡。“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女士。”
弗里德选择今夜动手的原因很简单。他害怕自己死后,这个女人会把他们努力经营的所有毁于一旦。弗里德并不相信,她会被恺耶堤感化。
而他选择送死的理由也很简单。仅仅是自己必定要死了,那么在临死前达成夙愿不是最棒的一件事?
死是可怕的。但总有比死更重要的事。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玫瑰花香。
弗里德垂下眼。
女人娇嫩的皮肤逐渐干瘪,变得如枯枝那样。她动人的眼睛已经失去神采。惑人的嘴唇爬满怪疮。
它回归了本来的样子。
对着这可怖的躯体,弗里德的眼里反而露出愧疚之情。
他对着不成人样的尸体低声道。“抱歉,爱丽丝。让你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