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可不行,人都会站坏去,得想法早点结束才行。
“林大人,现在争议很大,总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搁置争议以后再议比较好一点。”
三司使韩秉想开溜了,他想的倒挺美,只是这紧急廷议是你们硬要开的,你们说结束就结束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林哲必须拖一拖。
“韩大人,官家开始讲了,事关重大必须今日落实清楚,你这是要和官家唱反调吗?且五百人倒在那还等着厚葬,你怎么能用再议来搪塞他们?若非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你就可以这样漠不关心么?”
林哲一本正经的批评三司使韩秉,就是不想让他开溜,只有拖住这般老匹夫,这般老匹夫才晓得利害。
林哲的心思在场的高官很清楚,他们早盼着回府享受了,总站在这对他们而言就是惩罚。
他们迫切想改变这一切逼林哲让步,可谁也办不到,那就只能退一步要陆知心接受林哲的条件了,但这个更不好办,哪个也不敢向陆知心开这个口,这个只有等陆知心自己愿意才行。
在场的高官搞不定林哲和陆知心,他们便盯上了皇帝,在他们的印象里皇帝平时总提退朝的,可皇帝今日就是不提退朝之事。
皇帝今日有点奇怪,不但不提退朝反而特别强调必须落实那几件事,这是故意对着干吗?在场的高官郁闷死了。
说句题内话,陆知心其实比其他高官更着急这情形,一个六品小吏眨眼间便到了从二品,且公然跟他叫起了板,他还没有好办法对付,由此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这事讲来也奇怪,本来好好的没什么事,硬要这姓林的北上巡查,还一退再退让人家拿了特权,人家顺带便斩了曾侍郎,讲一句大实话,如果姓林的没拿到特权,相信一时半会还斩不了曾侍郎。
更可气的是这北上巡查,他斩了人不说,还提了诸多要求,并且还要满足条件才肯卸任钦差一职,这不是坐地起价么?大宋朝廷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怪事了?
陆知心虽心如刀绞,可他不会让步,两路经略安抚使是他的亲信,他必须保住他们,他想折中一下。
“林大人,官家很辛苦,可不可以体谅一下官家早点散了。”
陆知心也真够委屈的,结束一个紧急廷议居然要问林哲。
林哲态度谦恭,说:“陆中书,你太客气了,林某也想早点散了,只不过官家发话了,要把事弄清弄好,这是旨意,林某不敢不听。”
林哲同样把皇帝搬了出来对付陆知心,跟陆知心做法一模一样,这让在场的高官很是气愤,可他们气归气,却始终没人出来怼林哲了,他们之中似乎也没人管陆知心有没有掉面子了。
陆知心不得不有所收敛。
“林大人,时候不早了,有些事可以办就办,可有些事还得斟酌,关于两路经略安抚使进京一事牵扯甚多,最好明日再议了,至于其他事就按林大人说的办,林大人,你看这样可好?”
陆知心的这个态度怕是他坐上同中书门平章事以来最好的,然林哲对这个折中方案并不太满意。
“陆中书,你还是有所保留,这就更要两路经略安抚使进京接受审查了,不然他们的猫腻会永远藏着掖着,至于其他事不知陆中书指的是哪些?”
林哲仍是不给陆知心任何面子,他要问清楚才行。
陆知心听到这话自然很不爽,他己经放低身段了,姓林的居然不领情,他很是恼火的说道:“林大人,你问的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你自己提的事你不知道,还反过来问本中书?”
听陆知心这话的口气就知他己经要发火了,可林哲并不害怕。
“陆中书,林某是提了几件事,第一件是彻查林某遇袭之事,第二件是抚恤五百战死者及厚葬他们,第三件是归还二名被抢夺衙役的娘子以及惩罚原凶,不知林某所讲的和陆中书讲的其他事是否相同。”
这个姓林的也真敢讲,陆知心听完头都大了,尤其是第三件事惩罚原凶,这是要对庞枢密和钱大人下手呀,陆知心可不会答应这个。
一旁的庞贤东和钱伯华听这个那是听的清清楚楚,他俩私下用眼神一交流便准备向林哲发起猛击了,庞贤东照例打头阵。
“林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仅凭崔郎中的口供指证本官和钱大人,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且崔郎中己被你斩了,他的口供不能作证了,如果你还要用他的口供来指证本枢密和钱大人,那本枢密也不是好惹的,我们陪你玩。”
庞贤东一点不傻,他懂得利用崔郎中被斩口供己没用来大作文章,钱伯华见庞贤东言之有理,他赶紧一个劲的附和。
中书侍郎郭亦镇很会凑热闹,他直言林哲这是在毫无顾忌的诬陷朝廷重臣,为维护公义着想必须给林哲以严惩。
这不贼喊捉贼吗?明明天天在践踏公义,却偏偏大言不惭说要维护公义?
这脸皮也太厚了,林哲实在无法忍受,他呸了郭亦镇一顿,顺带把庞贤东和钱伯华也训了一通。
庞贤东他们很恼火被训,可他们拿林哲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是做贼心虚,他们得见好就收。
三司使韩秉见场面混乱,他就想混水摸鱼偷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