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谢九安年少时性情大变,就代表了他就不会原谅跟他娘死有关的任何人了。
何况谢饮还是这件事的主要推手。
谢饮一直在努力弥补,理解他对自己的态度,对他做的一些事情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都无济于事。他已经记不清他多少年不肯叫自己一声爹了。
眼角似乎有闪烁着的泪光,但一闪而过,谢饮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威严。
“通知下去,整军出发。”谢饮正襟危坐,沉声道。
回京述职结束,谢饮自然还要回西北守着。一队人马出城后驰骋而去,一如来时,很快在城墙上就再也看不见踪影。
高墙之上,正站着两个人。
皇帝的头发黑白交加,因为风大披着厚重的披风,整个人在辽阔天地中显得更渺小。
他后方还站着一个人,身形修长,没绾起来的发丝随风飘扬。
“谢饮离开前,求见了朕。”皇帝缓慢道,“关于谢九安求朕给你们指婚的事。”
崔竹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谢饮不同意。
“谢饮说,尽随他所愿。”说话时有冷风灌进喉咙,皇帝忍不住咳嗽两声。多年纵情声色,已经掏空了他的身子。
尽随他所愿。这几个字真好听啊。
崔竹指尖陷入掌心,垂眸缓声道:“那依皇上的意思呢?”
“朕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终于,这几个字把崔竹的心砸沉了下去。
“你该知道谢九安为什么入京,谢饮在西北的名声太响,他若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