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程海川全程没有说一个字,像个透明人一样,
静静坐在餐桌上的椅子上,看她们母女情深。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幸福,
心底还莫名不舒服,很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还有一种想要上前,把她们分开的冲动。
冲动克制了,但双腿还是不停使唤的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不管是女儿还是你,都累了一天了,
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不由分说,程海川上前,握上方千仪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如果只是自己累,方千仪会选择忍。
以往比这更累的时候也有,大多数情况下,
不是喝杯咖啡,就是抽根雪茄,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
但当下不行,正如程海川所说,女儿也累,
女儿也要休息,为了女儿,她在怎么不舍,
也同程雅欣告别,离开了帝尊酒店。
走出帝尊酒店,坐上程海川的车,
方千仪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
“是不是事情太突然,你一时接受不了?全程一个幸福的表情都没有。”
程海川兴趣缺缺,满脑子都还是他和方雨竹的亲子鉴定。
可为了不让方千仪看出端倪,他便顺着她的话点着头,嗯了一声。
车子发动,在灯火辉煌的街灯下,穿向泽市最热闹的商业街。
临近十点的商业街,人潮已经褪去,
临街的商铺也随着缓缓褪去的人潮,开始关门。
走到熟悉路段,方千仪无意向一间名为“永福”的金店看了一下。
刚好看到永福金店的女店长,锁了里面的防盗门,正在拉外面的卷帘门。
这个女店长,方千仪也认识,是柯振养父柯万勋的前妻阮萃云。
传言他们两人离婚是因为柯振,她一直都觉得,
柯振是柯万勋与外面小三生的孩子,无法原谅。
为此,方千仪深感歉疚。
突然觉得今夜有缘遇到了,即便不能向她直接说明,
柯振是自己和丈夫的儿子,也能直言柯振和柯万勋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即便不能帮他们重归于好,也希望柯振不要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
方千仪看着阮萃云的身影,让程海川停车。
程海川看一眼公交站台,等夜班车的女人,
没有过问其他,直接在女人面前停了车。
车子听停稳,程海川降下副驾的车窗。
副驾位的方千仪,便微微探出头来,跟等公交的阮萃云打招呼。
阮萃云,与方千仪同岁,时年三十七,
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多一点的样子。
她留着一款极有层次感的齐耳短发,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看起来颇为干练。
招呼打完,方千仪邀她上车。
阮萃云本想拒绝,可公交迟迟不来,
她身上还有金店的钥匙,为了安全,她同意了。
后车门开锁,阮萃云顺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扣上安全带,阮萃云客气的说:“谢谢你方总。”
方千仪今天的心情很好,不管和谁说话,嘴角都会不由自控的向上扬起。
她身形向后,带着微微的笑意,跟阮萃云说:“顺道而已,你不必这么客气。”
程海川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到了陌生人面前,更是一句话也没有,
安安静静的,和方千仪的固定司机一模一样。
“柯太太还住原来的地方。”
方千仪知道阮萃云和柯万勋已经离婚,而且离婚多年。
她故意用柯太太的称呼,是要等阮萃云否认时,继续这个话题。
果然,阮萃云礼貌性的回了声是后,立马提醒,“方总,
我和柯万勋已经离婚很多年,以后不用再称我为柯太太。
我姓阮,叫萃云,方总可以叫我萃云或阿云。”
方千仪有故作不知的样子,“是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了什么而离婚?”
本着家丑不外扬的准则,阮萃云想说因为性格不合。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前方方千仪已经开口,
“是因为柯振那个私生子?”
阮萃云很诧异,下意识的反问,“你也能看出来,
柯振是柯万勋的私生子是不是?他们长得是不是很像父子?”
积怨太深,一时间阮萃云也顾不上什么家丑不家丑了,滔滔不绝起来。
“当初结婚时说的好听,会一生一世,会相伴到老。
没想到,刚结婚,他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