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好意被我害得很惨,唔,我其实不是善良又热心的人,你能看出来吧?”
傅琢州察觉到容念的语气里夹带自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道:“善良和热心很好,但不是必要的,如果你觉得勉强,不用这么要求自己。”
“我没有勉强,不过自己也不冷血,所以领他的情,想要多为他做些什么。”容念道。
他们寝室不在一个地方,傅琢州的要比容念的近些,走到了却没有直接上楼。
之前容念似笑非笑地谈及报复,尽管并不阴郁森冷,但让他有些担忧。
新生报到那天见到容念,傅琢州只当对方是个乖巧又明艳的男生。
可是之后的几次接触,容念虽然在他面前一直开朗烂漫,但他总感觉对方有心事。
傅琢州道:“可能他什么都不需要你帮忙做?”
容念歪过脑袋:“他不需要是他的事,我不可以无动于衷。”
“那个人到底怎么了,你用得着惩罚你自己?”傅琢州好奇。
“没有惩罚自己呀,我唯一受到的惩罚,是和很英俊的男生体验恋爱……说起来520个小时没剩几天了,抽空要好好去折腾他一下。”
容念摇头否认,嗓音清亮悦耳。
这句话相当于出柜了,傅琢州很诧异,但不会因此产生厌恶。
信息量着实需要消化半天,他杵在原地,没有回应容念的话。
容念话锋一转,道:“我知道学长是怕我有负担,可是那个不是负担。”
傅琢州没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自幼生活富裕安稳,尽管平时运气差了点,但也算不上折磨。
在他看来,痛苦又无法扭转的事情理应释怀,他不懂容念为什么要记住。
傅琢州平和地讨教答案:“不是负担的话,是什么呢?”
“是良心啊,学长。”容念道。
如果没心没肺到什么都不记挂,就算其他人能宽容以待,他也会对自己内疚。
毕竟那样的话,等于彧唏他彻底丢弃了棱角,对不起曾经会悲伤会愤怒的自己。
傅琢州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本来想开导你,是我太幼稚了。”
容念道:“我有被你安慰到,可以跟你分享除了良心之外,另外一个答案。”
傅琢州问:“还有个答案是什么?”
容念淡淡地说:“因为那个人长得蛮养眼的,这是我对帅哥的特别待遇。”
傅琢州:?
他可以确定容念是在开玩笑,化解刚才的沉重和尴尬,只是这着实让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
容念见状,心说,师兄真的太正经。
如果换做陆岁京听到这句话,八成要回一句:“我也蛮养眼的,应该比那个人还要帅,可不可以来点更特殊的福利。”
要是被容念反驳,陆岁京还会说些沮丧的话。
比如“我没他帅吗?那我照他来改变形象,把鼻梁整塌一点,把个子变矮一点,哥哥是不是就觉得我更好看了?”
再比如“难道哥哥喜欢脸大的,这种整形手术好像很难做,那你喜欢脸皮厚的吗?我可以往这个方向努力点。”
“小容,你在笑什么?”傅琢州打断了他的神游。
容念忽地中断联想,发觉自己此时居然嘴角上扬,连忙收拾好了表情。
傅琢州猜测:“在想那个英俊的男朋友?”
容念险些又要笑出来,告别傅琢州后,去了趟陆岁京的宿舍。
陆岁京住在十二楼,容念知道门牌号,可是房间竟已经熄灯了。
有两个同学在门外背单词,见容念过来,询问他来找谁。
尽管篮球队的庆功宴吃了很久,但现在满打满算才堪堪晚上七点,老年人这时候都应该在跳广场舞。
“陆岁京睡了?”容念问。
陆岁京的室友说:“嗯嗯,他好像今天不太舒服。”
另一个室友道:“他回来以后在看小说,我偷瞄过一会,他对着最后一页发了很久的呆。”
“你找他有什么事啊?”室友打听。
容念道:“没什么……他是哪里不舒服?感冒了?”
室友挠头:“我看他今天换了药吃,可能在适应新药吧,也没有生病。”
“药?”容念眨了眨眼睛。
瞧见容念惊讶,室友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吃药终究是比较隐私的事情,不太方便透露给别人。
原本他以为容念和陆岁京很熟,实际上并不?
就在他纠结之际,另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说:“貌似是失眠障碍的药,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
容念不禁疑惑,陆岁京怎么会有失眠障碍?
他记得陆岁京的睡眠质量不错,至少在福利院的时候,周末偶尔还会赖床。
为什么回到家以后反而睡不着了?
而且军训的时候他们睡在一个屋檐下,陆岁京没有表现出难以入眠的症状……
容念倍感苦恼地回到自己寝室,贺疏星周末回家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睡不好仿佛能隔着门传染,容念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搜索引擎里满是失眠相关的历史记录。
而陆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