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我是林阳。”
“小林啊,你这是哪的电话?咋有事吗?”
老秦一听是林阳,语气都软和了不少。
“秦叔,我用的是我们公社的电话,就是想让你告诉我姐一声,下班了能不能帮我跑一趟裴家村找一下裴大强,让他明天晌午到我们红山镇集合,让我姐说要进山,带上家伙事儿。”
林阳说道。
“这事儿麻烦你姐干啥,我今晚正好换班回家,我们村就在裴家村旁边。”
“裴大强我知道,我给你带话过去。”
“这大晚上的腿着去裴家村,一个女同志冻坏了咋整。”
一听老秦帮忙带话,林阳喜出望外:“秦叔,那就谢谢你了,下次我去厂子的时候给你带酒。”
“小事。”
电话里,两人也没有多聊。
挂了电话,林阳转身就看到杨军递上来一根烟:“我听岳书记说你现在打猎混的风生水起啊,比我们公社马家湾的老猎手都赚得多,而且还送到国营饭店去卖钱,带带我呗。”
“军哥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混口饭吃,你可是我们大队的文书啊,将来就是书记。”
“我打猎归打猎,还是羡慕你们铁饭碗的,将来我们能不能打猎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要不改天请你去国营饭店吃个饭,以后别把我判定为投机倒把就行。”
林阳和杨军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有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杨军是公社大队的文书,按理说也应该牛逼哄哄的。
不过他还真是个例外,真办事儿,不搞事。
要是别的公社大队的文书。
之前林阳被诬陷和韩白雪钻被窝,大队文书能写大字报批评林阳,让他名誉扫地。
就凭这个。
林阳觉得杨军是个好人,所以也就随便开了个玩笑。
“那还是算了,我可是正儿八经为人民服务。”
“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杨军笑道。
他这个文书的含金量可高,是正儿八经入了党的。
岳瑞金就是他的入党介绍人。
他上的思政课,比林阳两世都上的多。
思想绝对稳当,将来是个好领导。
“针线就不给你了,估计你也不会缝缝补补的。”
林阳手伸进挂包,从小空间拿出一盒全新的大前门塞在了杨军外套装钢笔的兜里:“一包烟不算啥,抽着,改天再说。”
“进山打猎不是投机倒把的行为,放心搞,不会也要注意安全。”
杨军没有拒绝。
“军哥关心我,我肯定注意。”
“这次进山要是能打到野兔之类的,我给你送一只也尝尝。”
林阳和杨军寒暄着就出了公社。
等他再次进了供销社的门,就看到范团结正在和干娘李翠翠聊的欢,聊的全是格里沙漠的事情。
一说起格里沙漠,范团结的话匣子就被打开了,能讲三天三夜的那种。
看到林阳进门,范团结才戛然而止,站起身:“小林同志,事情办完了?”
“小阳,这个范同志在格里沙漠进出犹如无人之地啊,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听说你这次要跟着范同志去打猎,要是能给干娘弄一只野鸡来,让你干娘和干爹也尝尝就好了。”
李翠翠说道。
“干娘,这次我肯定给你弄一只。”
林阳说话的功夫,已经从后院推出了自行车:“范叔,那我们就先走吧。”
“路上慢点。”
李翠翠送两人出了门。
林阳骑着自行车,带着范团结一路下坡,就到了马家湾。
范团结知道陈二牛的家。
到了院子门口,就看到陈二牛正在脱脏兮兮的外套,看着应该是刚从马家湾这一段的沟渠上回来。
前些日子冬小麦灌溉。
马家湾的沟渠决了堤,虽说当时就抢修了,不过事后还是被大队批评了,要求年前一定要重新修好。
这些日子,整个马家湾的同志都在重新加固修建沟渠。
否则下一次灌溉还得开口子。
这水也是国家的,金贵。
不能因为上游的村子决了堤,造成下游饿的生产队不能按照计划完成农作物的灌溉。
“大舅,你咋来了?”
陈二牛听到自行车的铃铛声,一扭头,脸上露出了喜色冲了过来,上手就给范团结一个大熊抱:“大舅你来之前也不找人说一声,爹娘被安排到马家湾前面那个村子的闸口修沟渠了,这得两三天才还能回来,是死任务。”
“没事,我这次就是来找你的,也不着急走。”
范团结搓了搓陈二牛的头,很是欢喜。
“二牛哥。”
林阳打了声招呼,递上一根烟:“咱们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还等着你带着我打猎呢。这不范叔这次就来了,说要带我们去打猎。”
“小林同志,这段时间马家湾的活比较多,我还想着闲了喊你一起进山呢。”
“大舅,小林,快进来喝茶。”
很快,三个人就进了上房。
陈二牛倒了茶水,上了一盘子油饼:“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