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挺长时间不见,拳头还是这么有劲啊。”
这熟悉的感觉,一下就把林阳拉回了小时候,三个人一起玩的年代。
别看现在张欢欢扎起了马尾辫,还带着发箍,是个十足的女人。
但小时候可是男孩子性格。
被她打哭的男孩不少,林奇算是其中一个。
就连赵二狗,见到张欢欢都得吓哭了。
一想到这,林阳突然玩心大气,暗道:“等会把赵二狗那狗日的给叫过来晚上喝酒,省的我一个人挨欢姐的拳头了。”
说不嫌丢人的话。
小时候,林阳都是靠赵二狗和张欢欢罩着。
只要张欢欢有机会来红山村,肯定要帮林阳把欺负他的孩子们先打一个遍。
她的拳头,天生有劲,主要泼辣,一言不合就提搬砖。
“你这臭小子倒是长得越来越壮实了,家里顿顿有肉吃就是不一样啊。”
张欢欢上下打量着林阳,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笑意。
姐弟俩几年没见,见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能很快打成一片。
“姐,我再壮实,也没有姐夫壮实。”
林阳笑道。
“就你姐夫?我昨天刚打完,头快钻到炕洞里了。”
“看着胖,实际上挨不了两巴掌。”
说起自己的男人徐明,张欢欢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你听听,你让你姑妈和你姑父,还有你兄弟停一下,这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干的出的事情吗?”
“你都被人家婆家亲自送回来了,丢不丢人!”
张先红喝着酒,气呼呼的说道。
“爹,你这思想要不得,我们女人也顶半边天呢,咋不能结了婚打男人了。”
“要不是他在外面和人家村里的寡妇眉来眼去的,我能动手?”
张欢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送回来也好,还省路费钱了,就徐明那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我就不信他还能和寡妇领证不成?”
“额…”
林阳一听算是明白了。
徐明是他姐夫,干活踏实,对一家人都好。
唯独眼珠子不老实,看到村里的大屁股就想多看两眼。
为这事儿。
从两人结婚到现在,徐明已经挨了不少次打。
这次,也是很普通的一次。
只是到了林阳的家里说这事儿,显得很严重而已。
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又不是去摸了人家寡妇的屁股,瞄一眼而已。
道德谴责,多挨打,但上升不到法律层次。
“反正我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回去。”
“姑妈,你给我物色个红山镇的爷们,踏实能干,抗揍,眼珠子不乱瞟的就行。”
“我回头跟徐明这个王八犊子离婚后,我就嫁人。”
张欢欢只有二十五岁,但说话相当的泼辣,简直口无遮拦。
这要是放在四十年后,就是社交牛逼症。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也不害臊。”
张桂英笑着白了张欢欢一眼:“这次回来就在姑妈家里多住几天,白天跟姑妈去饭馆帮个忙,顺便帮我带带小桃。”
“臭小子,你看看姐成不成?”
张欢欢抬手一巴掌拍在林阳的肩膀上。
“嘶…”
林阳痛的呲牙咧嘴:“姐,我又不是你男人徐明,你下手轻点,咱们一家人,不是敌对阶级。再说你说啥成不成,我没明白?”
“反正我爸和那个毛英也过不下去了,毛家一家子就是吸血鬼,我爹现在口袋里连二十块钱都拿不出来,还过个啥。”
“我也过不下去了。”
“你要是不嫌弃,我和我爹就到你饭馆当个服务员,一个月给个十块钱过日子就成。”
张欢欢说道。
说起自己的婆姨,张先红低着头,生闷气,又不敢反驳。
这些年二婚之后,越过越窝囊。
本来生产队就发不了几个钱,自己编竹筐补贴家用。
全部被毛英拿去贴补了自己的亲儿子。
一说张欢欢,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是一家人。
“姐,先不说你一言不合拳打顾客。”
“我想先知道老舅这又是咋了?”
林阳哭笑不得。
前世跟着韩白雪去了城里参加高考,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发生过,林阳也不知道。
这一世。
林阳没想到,老舅这爷俩还真是有点如出一辙。
一个怕老婆,一个打老公。
“小阳,这次你老舅来就是想向你张个口,看看能不能借点钱自己修个房子。”
“你老舅要和毛英分开过。”
“你欢欢姐的事情你就当听个乐子,没几天徐明就来接了,这小两口子打归打闹归闹,分不开。”
张桂英笑道。
“小阳,这可是你亲舅,咱们家现在过得也算是富裕,不能不帮。”
“老话说得好,穷则啥来着?”
林大山想说点有文化的词儿,话到嘴边尴尬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