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那个黄四!”
在去领子滩养殖场的路上,赵二狗把现在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到黄四带头闹事,林阳稍稍一愣,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
“就是黄大牙的儿子,前些年不是因为投机倒把被判了几年嘛。”
“一说这事儿,黄大牙去世的时候还是你爹带着村里的人一起操办的丧事,没想到这老小子一回来就带着黄家的几个人把咱们养猪场给围了。”
“村子里去的人不少,葛大炮也在。”
赵二狗一边说话,一边捯饬着手里的土猎枪:“黄四这狗日的手里有猎枪,咱们也不能怂,等会看情况不对就干他!”
“真要是开了火,你爹娘下半辈子谁帮着养老,别特么冲动。”
林阳用眼神警告赵二狗:“不过等会这个黄四真要是纠集一帮人闹事,咱们也不能任人欺负,麻辣隔壁的,分生猪这主意都能想出来,是真的穷疯了。”
刚才听赵二狗一说,林阳才想起来黄四是谁。
这小子算是个村霸,整天游手好闲的。
前些年因为偷了公社的东西被送进了监狱,一待就是四年。
他爹是黄大牙,显着特征就是大牙特别长。
至于真名叫啥,林阳还真没记住。
黄大牙和赵二狗的爷爷是村里的猎手,黄大牙年轻的时候跟着赵老爷子进山打猎,算是半个徒弟。
前年黄大牙得了肺病死了。
没有亲人在身边。
林大山作为生产队的队长,和村里的老少爷们把黄大牙的丧事办了。
“阳子,你说黄四这是闹得哪一出?”
赵二狗问道。
“等会见了就知道了,这王八蛋一回来就搞事情,不如一辈子在劳改所待着。”
黄四比他大十岁左右。
林阳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
两人骑车很快就到了小别山领子滩。
远远的,就看到乌央乌央的人,声音嘈杂,各种日特么爆粗口。
“阳子,这老小子还上房了,不愧是做小偷的。”
赵二狗指着土房子的顶上。
黄四穿着一套泛黄的绿军装,嘴里叼着烟,肩膀上扛着一把土猎枪,俨然就是一个土匪头子。
在养猪场门口。
范团结拿着一把56式,紧张的贴在门上。
旁边还站着金生水和李二牛两个人。
“你们特么的一群外乡人,再不给老子让开,老子今天把你们打成猪头信不信?”
房顶上的黄四抬手端着枪,瞄准了范团结几个人。
黄家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还有村里其他的好事者都开始指着范团结三个人的鼻子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是林老板的养猪场,我们是拿了工资的,你们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让你们把猪给分了。”
范团结眼神笃定,也端着枪扫视着涌上来的二十多号人。
“你们红山村的这帮杂碎,做人还真不如我们马家湾的,被一个劳改犯呼来喝去的。”
“黄四,你马拉个币的眼红林阳,你进山打猎啊,你在这里抢个什么劲,亏你先人!”
李二牛拉着弓,瞄准了房顶上的黄四,气的骂骂咧咧。
“你们这两个马家湾的杂碎,今天老子就要砍断林阳的资本主义尾巴,把这猪给咱们村分了,你多说一句,我一枪打断你的狗腿!”
黄四端着枪,右手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黄四,你开枪试试看,你以为我们马家湾的人是好惹的?”
金生水迅速挡在了李二牛面前:“你这一枪开了,等你的就是公安局的劳改所,一颗枪子让你去见你爹!”
“金生水,你们几个让开,这猪今天我们必须分了。”
“以前生产队在,林大山是个队长,他儿子我们得让着点。现在生产队都没了,大伙都是凭本事种地吃饭,凭什么他们家有大电视,三大件,还能开饭馆。”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的葛大炮也站了出来,嘴里咬着一个烟嘴,沉着脸。
葛家的人一听,也开始闹了起来:“跟这三个外乡人废什么话,把他们先打一顿,咱们分猪!黄四,你带个头!”
“你们这些没骨头的东西,红山村又不是他林大山家的,怕个卵子啊!”
黄四顺着杆子从房顶上滑了下来,大步流星的冲上范团结三个人:“老不死的,再不让开,老子真开枪了!”
“黄四,你那杆枪我看着好久没用了,容易炸膛误伤自己。”
“要不用我这把,威力大,一枪下去就能爆头,绝对不会留活口。”
就在此时,林阳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小林同志!”
看着林阳和赵二狗出现,范团结才扯着嗓子喊:“你来的正好,你们村的人把我们围住了,说我们在红山村的地界打猎,还要分了养猪场的猪。”
“葛叔,你带着葛家的人也来凑热闹啊。”
“葛洪兵,你这个民兵觉悟挺高啊。”
林阳走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文书葛大炮,又打量了一眼葛洪兵。
葛大炮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