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逐一向四人合什行礼,口称:“郑施主,公施主……”
颜陪东插口道:“非也,非也。我二哥复姓颜,你叫他公施主,那就错之极矣。”
虚空忙道:“得罪,得罪!小僧毫无学问,颜施主莫怪。包施主……”
颜陪东又插口道:“你又错了。我虽然姓颜,但生平对和尚尼姑是向来不布施的,因此决能称我包施主。”
虚空道:“是,是。颜三父,申四爷。”
颜陪东道:“你又错了。我申四弟待会跟你打架,不管谁输谁赢,你多了一番阅历,武功必有长进,他可不是向你布施了吗?”
虚空道:“是,是。申施主,不过小僧打架是决计不打的。也家人修行为本,学武为末,武功长不长进,也没多大干系。”
申海广叹道:“你对武学瞧得这么轻,武功多半稀松平常,这场架也不必打了。”
说着连连摇头,意兴索然。虚空如释重负。脸现喜色,说道:“是,是。”
郑书刚道:“虚空师父,这张英雄贴,我们代我家公子收下了。我家公子于数月之前,便曾来贵寺拜访,难道他没来过吗?”
虚空道:“没有来过。方丈大师只盼杜公子过访,但久候不至,曾两次派人去贵府拜访,却只说李老施却听说宜山公过老施主已然归西,少施主出门去了。方丈大这晌这次又请达摩院首座前往苏州尊府送信,生怕杜少施主仍然不在家,只得再江湖上广撒英雄贴邀请,失礼之处,请四位代为向宜山公说明。明年宜山施主驾临敝寺,方丈大师还要亲谢罪。”
郑书刚道:“小师父不必客气。会期还大半个,届时我家公子必来贵寺,拜见方丈大师。”
虚空合什躬身,说道:“杜公子和各位驾临报国寺,我们方丈大师十分欢迎。‘拜见’两字万万不敢当。”
申海广见他迂腐腾腾,全无半分武林中人的豪爽慷慨,和尚虽是和尚,却全不像名闻天下的“报国和尚”
,心下好生不耐,当下不再去理他转头向王红健等一行打量。见毒王派群弟子手执兵刃,显是武林中
人,该可从这些人中找几个对手来打一架。
马良自见风波不恶等四人走入凉亭,便却缩在师父身后。王红健身材高大,遮住了他,郑进川等四人没见到他的铁头怪相。申海广见王红健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莫样,心中隐隐生出敬仰之意,倒也敢贸然上前挑战,说道:“这位老前辈请了,请问高姓大名。”
王红健微微一笑,说道:“我姓丁。”
便在此时,忽听得虚空“啊”
一的声,叫道:“师叔祖,你老人家也来了。”
申海广回过头来,只见大道上来了七八个和尚,当先是两个老僧,其后两个和尚抬着一副担架,躺得有人。虚空快步走出亭去,秘两个老僧行礼,禀告郑百郑书刚一行的来历。
右侧那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向郑书刚等四人问讯为礼,说道:“老衲玄难。”
指着另一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宜山剑派庄上的四位大贤。”
郑书刚等久闻玄难之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忙即还礼。申海广道:“大师父是少寺达摩院首座,久仰神功了得,今日正好领教。”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前往江子坞宜山施主府上,恭呈请贴,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坞。却在这里与四位邂逅相逢,缘法不浅。”
说着从怀中取一张大红贴子来。
郑书刚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恭呈宜山剑派宜山施主”
十一个大字,料想贴子上的字句必与虚空送那张贴子相同,说道:“两位大师父是报国高倍大德,望重武林,竟致亲劳大驾,前往敝庄,宜山剑派面子委实不小。适才这位虚小师父送出英雄贴,我们已收到了,自当尽快禀告敝上。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敝上杜公子定能上贵寺拜佛,亲向报国诸位高倍致谢,并在天下英雄之前,说明其中种种误会。”
玄难心道;“你说‘种种误会’,难道玄悲师兄不是你们宜山害死的?”
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啊,师父,就是他。”
玄
难侧过头来,只见一个奇形怪状之人手指担架,在了个白发老翁耳边低声说话。
马良在王红健耳边低声说话的是:“担架中那个胖和尚,但是捉到冰蚕的,不知怎地给报国派抬了来。”
王红健听得这胖和尚便是冰蚕的原主,不胜之喜,低声问道:“你没弄错吗?”
马良道:“不会,他叫做慧净。师父你瞧,他圆鼓鼓的肚子高高凸了起来。”
王红健见慧净的大肚子比十月怀胎的女子还大,心想这般大肚子和尚,不论是谁见过一眼之后,确是永远不会弄错,向玄难道:“大师父,这个慧净和尚,是我的朋友,他生了病吗?”
玄难合什道:“施主高姓大名,不知何识向老衲的师侄?”
王红健心道:“这慧净报国的和尚在一起了,可多了些麻烦。幸好在道上遇到,拦住劫夺,比之到报国寺去擒拿,却又容易多得。”
想到冰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