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大急,叫道:“那怎么是好?”
那女童冷冷的道:“你师父指点了你门路,叫你去求那图中的贱婢传授武功。你去求她啊!这贱婢教了你,你便可下去打倒这五只猪狗了。”
虚空急道:“唉,唉!”
心想:“在这当口,你还有心思去跟这图中女子争强斗胜。”
铮铮两响,矮胖子双斧又在松树上砍了两下,树干不住晃动,松针如雨而落。那女童道:“你将丹田中的真气,先运到肩头巨骨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后送到手腕阳池穴,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然后运到无名指关冲穴。”
一面说,一面伸指摸向虚空身上穴道。她知虚空连身上的穴道部位也分不清楚,单提经穴之名,定然令他茫然无措,非亲手指点不可。虚空自得无崖子传功后,真气在体内游走,要到何处便何处,略无窒滞,听那女童这般说,便依言运气,只听得铮铮两声,松树又晃了一晃,说道:“运好了!”
那女童道:“你摘下一枚松球,对准那矮胖子的脑袋也好,心口也好,以无名指运真力弹出去!”
虚空道:“是!”
摘下一枚松球,扣在无名指上。女童叫道:“弹下去!”
虚空右手大拇指一松,无名指上的松球便弹了下去。只听得呼的一声响,松球而出,势道威猛无俦,只是他从来没有学过暗器功夫,手上全无准头,松球拍的一声,钻入土中,没得无形无踪,离那矮子少说也有三尺之遥,力道虽强,却全无实效。那矮子吓了一跳,但只怔得一怔,又抡斧向松树砍去。那女童道:“蠢和尚,再弹一下试试!”
虚空心中好生惭愧,依言又运真气弹出一枚松球。他刻意求中,手腕发抖,结果离那矮子的身子更在五尺之外。那女童摇头叹息,说道:“此处距左首那株松树太远,你抱了我后跳不过去,眼前情势危急,你自己逃生去罢。”
虚空道:“你说哪里话来?我岂是贪生负义之辈?不管怎样,我总要尽心尽力救你。当真不成,我陪你一起死便了。”
那女童道:“蠢和尚,
我跟你非亲非故,何以要陪我送命?哼哼,他们想杀我二人,只怕没那么容易。你摘下十二枚松球,每只手握六枚,然后这么运气。”
说着便教了他运气之法。虚空心中记住了,还没依法施行,那松树已剧烈晃动,跟着喀喇喇一声大响,便倒将下来。不平道人、乌老大、那矮子以及其余二人欢呼大叫,一齐抢来。那女童喝道:“把松球掷出去!”
其时虚空掌中真气奔腾,双手一扬,十二枚松球同时掷出,拍拍拍拍几响,四个人翻身摔倒。那矮子却没给松球掷中,大叫:“我的妈啊!”
抛下双斧,滚下山坡去了。五人之中那矮子武功要算最低,但虚空这十二枚松球射出时迅捷无比,声到球至,其余那四人绝无余暇闪避。虚空掷出松球之后,生怕摔坏了那女童,抱住她腰轻轻落地,只见雪地上片片殷红,四人身上汩汩流出鲜血,不由得呆了。那女童一声欢呼,从他怀中挣下地来,扑到不平道人身上,将嘴巴凑上他额头伤口,狂吸鲜血。虚空大惊,叫道:“你干什么?”
抓住她后心,一把提起。那女童道:“你已打死他了,我吸他的血治病,有什么不可以?”
虚空见她嘴旁都是血液,说话时张口狞笑,不禁心中害怕,缓缓将她身子放下,颤声道:“我……我已打死了他?”
那女童道:“难道还有假的?”
说着俯身又去吸血。虚空见不平道人额角上有个鸡蛋般大的洞孔,心下一凛:“啊哟!我将松球打进了他脑袋!这松球又轻又软,怎打得破他脑壳?”
再看其余三人时,一人心口中了两枚松球,一人喉头和鼻梁各中一枚,都已气绝,只乌老大肚皮上中了一枚,不住喘气呻吟,尚未毙命。虚空走到他身前,拜将下去,说道:“乌先生,小僧失手伤了你,实非故意,但罪孽深重,当真对你不起。”
乌老大喘气骂道:“臭和尚,开……开什么玩笑?快……快……一刀将我杀了。你奶奶的!”
虚空道:“小僧岂敢和前辈开玩笑?不过,不过……”
突然间想起自己一出手便连
杀三人,看来这乌老大也是性命难保,自是犯了佛门不得杀生的第一大戒,心中惊惧交集,浑身发抖,泪水滚滚而下。那女童吸饱鲜血,慢慢挺直身子,只见虚空手忙脚乱的正在替乌老大裹伤。乌老大动弹不得,却不住口的恶毒咒骂。虚空只是道歉:“不错,不错,确是小僧不好,真是一万个对不起。不过你骂我的父母,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不知我父母是谁,因此你骂了也是无用。我不知我父母是谁,自然也不知我奶奶是谁,不知我十八代祖宗是谁了。乌先生,你肚皮上一定很痛,当然脾气不好,我决不怪你。我随手一掷,万万料想不到这几枚松球竟如此霸道厉害。唉!这些松球当真邪门,想必是另外一种品类,与寻常松球大大不同。”
乌老大骂道:“奶奶雄,这松球有什么与众不同?你这死后上刀山,下油锅,进十八层阿鼻地狱的臭贼秃,你……你……咳咳,内功高强,打死了我,乌老大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