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只喜得婷婷郡主,玉手紧拖着颜建蒙的手臂,乐得摇晃不已,同时银铃笑声不绝于耳。
天人师彭尚魁,他一见事情有异,心知不妙,立即大喝一声道:“小子会法术,大家赶快住手!”
话一说完,天地双煞钟氏昆仲,也早已大惊失色,同时满面惶恐羞愧的退到一旁。
颜建蒙闻言,不禁向彭尚魁笑道:“在下又非什么师,那来的法术,现在大约是轮到你啦!”
话锋一顿,俊眉微轩又道:“我得先提醒你一句,你那五雷天心正诀,可得认准一点,如果再自家人打自家人,那我恕不负责!”
天人师彭尚魁听得微怔,内心忖道:“这小子说得也是实情。”
心意及此,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计上心头,嘿嘿冷笑道:“诚如小子你所说的,这地方确实太窄了,而且又有贵宾大和国使者‘阿里阿多’大人在此,本师神通施展受限,如果你们是好样的,那就出外一决胜负如何?”
此时他有意抬出内中有大和使臣,使颜建蒙两人,因碍于官家方面,而有所忌惮。
颜建蒙一听,似乎胸有成竹的摇头笑道:“这个恕难从命,你们为何不早说呢!现在我已打定了瓮中捉鳖之计,却不好更改哩!”
接着又缓
缓继续道:“再说你这位师,道法还拿不定灵不灵呢!这又何必多虑?”
任你老贼狡诈多端,人家软硬不吃,也是枉然。
是以天人师彭尚魁,也就不再答话,立时气纳丹田,功行双臂,须发倒竖,满头满脸红中透紫,像个狰狞可怕的火人,陡然两掌一搓,厉吼一声:“疾!”
顿时便有一道劲疾的红光,隐含雷鸣,如电光石火般的,猛向颜建蒙袭去!
如在往常,他这种雷音掌一发,不但隐含霹雳雷响,而且炽热如焚,威力极大,不仅敌人难逃一震之厄,就连那火毒亦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确十分凶狠。
如今却大异迥常,只见如山掌力一接近敌人,不但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反应,别说是声响,竟出奇的连焰光,都仅一闪即逝!
他一开始仍兀自不信,还以为是自己因恐波及同党,所用的功力不够,所以他又一连全力推出三掌。
但是对方却仍是岸然卓立,笑吟吟的纹风不动,还不是依然如故,白费气力。
直到此时,他才感到黔驴技穷,自知不敌,一时不禁吓得呆若木鸡!
颜建蒙见状,立即朗笑一声道:“如何?我说你这捞什子的五雷天心正诀不灵吧!”
说着,俊目又向室内群贼一扫,道:“那位有兴趣,何妨再
上?”
打也打不过人家,道法又斗输人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何人敢捋虎须,自取其辱呢?
更何况他们已是个个胆颤心惊,正都在各自打逃走的主意呢!
颜建蒙见状,随即又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轮到小生啦!”
话一说完,群贼立时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如同待宰羔羊一般。
接着他秀眉一扬,又道:“在下上体苍天有好生之德,也下想下手惩治尔等,只奏天神曲一阕,以表不虚此行,为善为恶,由你们自己抉择!是生是死,也看你们造化了!”
说完,立即撮奏起来。
此际婷婷郡主,已将颜建蒙敬若天人,芳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昧。
是以对意中人的意旨,奉承惟恐不及了,那还愿擅出半点主意。
不过她只觉萧郎好生奇怪,分明是犯险来此擒贼,为什么已经擒到手的群贼,却又改变初衷不愿出手惩治,还平白为奸人奏什么天神曲吗?
同时她对声韵之学,也稍有涉猎,算得上是个中能手,闻言内心暗忖:“我倒要听听你这闻名江湖的‘玉面飞龙’,对此道高明到那里?”
心念及此,立即倾耳静听起来。
她只觉一缕清音,宛如百鸟和鸣,直沁人心底,顿时如醍醐灌顶,全身百骸皆畅,有说不出的
美妙。
继而声调忽如高山流水,忽如阳春白雪,使她仿佛凌虚而薄云,如羽化而登仙,不由马上星目微阖,慢慢体味,暗叹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当群贼也是和她一样的感受。
岂料她睁眼一看,不由立即惊得一楞!
原来此刻室内室外,许多人已如发了狂一般,哭、笑、滚、跳,乱作一团,忽而绕室奔跑,忽而相对互殴,忽而各自捶胸跌足,时而摘发敲牙。
不久,已个个满额青筋直暴,臭汗如雨潸潸而下,气息奄奄,即使不死,也毁了半条性命。
她见状才意识到,这阕天神曲,原来是一种极端神奇的音杀,不但敌人生死可以由心,而且同一种曲调,还对善恶之人有不同的效应呢!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正当她在惊喜交集之际,忽然曲音顿消。
同时眼见颜建蒙,侧面向自己微微一笑道:“群贼恶根已深,难以渡化,此时他们功力已废,多半不久于人世,咱们也不用白费力气将他们擒回中山王府了,走吧!”
婷婷郡主闻言,立即“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