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姐”菱儿接过蒲扇,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三两银子一柄呢,小姐对她真是没话说。
谭宪也咧开嘴扑过来,一把搂住姐姐肩头,“姐,不如也给你自己买一柄吧,这样你们主仆才配套啊,看……这把里面的美人更像你,好不好看?”
“哇,这个真像小姐哎,就如同照着小姐的模子画得一样,竟比我这柄还像呢,还是少爷有眼光。”菱儿格外吃惊,再一细瞧,发现绢布上的美人儿连气质都和小姐如出一辙,眉间若蹙、千尘不染,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嘿嘿,公子果然慧眼识宝,这柄可是小摊上的‘镇摊之宝’,寒仲清老先生亲手画的,我原打算卖二十两,今日与小姐有缘,十五两便卖给你,如何?”老板从旁插话。
“啊?十五两?老板你不明摆着坑人吗?我家丫鬟手里这柄才三两。”谭宪想买,又嫌价钱高,就顺势和老板杀起价来,菱儿跟着帮腔,两人一唱一和吵得甚欢。
心竹本在看热闹,可一侧头,竟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半月不曾见面的祝培风。
他身材伟岸,素发冠于头顶,身着一身水蓝的袍子,金丝腰带、银纹蟒靴,显得面容越发俊雅,在一群人中更是那样特立独行的存在,此刻正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已经不知偷偷看了多久。
两人都保持静立不动,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但眼中思念之情已如洪水般泛滥,周围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景致也消失了,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唯剩下彼此,那让对方都朝思暮想的身影。
忽而……一抹婀娜倩影突然奔到祝培风身边,巧笑嫣嫣挽住他胳膊,娇嗔着问,“夫君,你看我头上这支簪好不好看?”
谭宬也同时过来挡在心竹身前,“姐,老板答应十两就卖给咱们了,我厉不厉害?你快付银子,买下来我好送给你。”
她没动、也没回答,只是出神的凝视着眼前一幕,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疼到麻木了。
谭宬发现姐姐的异样,也顺势回头看去,瞳孔却蓦然一缩,接着眼中便迸发出熊熊烈火,像是要把对方这对狗男女双双燃烧殆尽。
看弟弟一副要过去跟人拼命的架势,心竹赶紧拉住他胳膊,故作轻松道,“你刚刚说什么?我付银子,再让你送给我?那不等于我自己送给自己吗?也没你这么借花献佛的,走吧……我不喜欢那扇子,不如到前边逛逛。”
“姐……”谭宬责怪般回首呢喃,没想到她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菱儿,我们走吧。”
心竹面色如常,淡定自若从拉拉扯扯的两人身旁错身而过,就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谭宬还趁机朝两人“呸”了一口,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见这对不咬人膈应人的玩意儿!菱儿待这前姑爷也自然没好脸色,只紧紧跟在自己主子身边,三人相继离开扇子摊前。
而祝培风这边好容易才摆脱莲雪的纠缠,抽出袖子飞快追过去,可刚跑两步……又突觉不会,折回摊子将她没买的那柄扇子付过钱,才再次匆匆将人拦住。
“心儿……”他紧张的尾音都有些发抖,完全失去了刚才面对莲雪时冷淡疏离的神色,“别生气,好吗?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所以千万不要误会,还有……日后也别再往府里写信了,因为和离的事我不可能同意,印章在我这,就算你说通我娘也没用。”
谭宪过来一把挥开他手,“还狡辩!眼见看见的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能是真的?祝培风,别总把自己装得跟受害者一样,难道有人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来的?哼!我姐是嫁给你家,不是卖给你家,和离是她的自由,你平妻都进门了,还有什么权利霸着我姐?赶紧收起你那副痴情的嘴脸吧,我看了都想吐,朝三暮四的卑鄙小人,以后少用你那脏手碰我姐。”
祝培风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再看心竹被这臭小子搁在那么远的地方,够都够不到,脾气也上来了。“谭宬,别忘了只要心儿是我的世子妃一天,我便还是你姐夫,赶紧把心儿还给我,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我呸!你也知道你有世子妃?瞒妻再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有世子妃?招摇过市把人接进府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有世子妃?和人家手拉手逛街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自己有世子妃?”他每说一句、口气就加重一分,“我姐这些年的真心就当喂了狗,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我姐夫了,也少拿那狗屁身份压我。”
莲雪在旁边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再见祝培风还痴痴望着那贱妇的模样,脸儿都绿了。一路对自己爱搭不理,如今倒对她穷追不舍,为了她,堂堂世子爷都不惜和人当街对骂了。
心竹过来拉住弟弟,看也不看祝培风一眼,“别吵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丢了颜面,菱儿……快去叫马车过来,我们不逛了,现在就回家。”
莲雪不甘被冷落,也过站在祝培风旁边出言讥讽,“夫君,你何需动气?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何等身份?也值得你这样?”
“是啊,我们小门小户,都不够格与你们这样的贵族攀谈,姐姐,咱们走。”谭宬护着心竹转身便要离开。
“心儿……”见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