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慢慢来,奴才就在门外候着。”他恭敬一行礼,再抬头,门口就只剩下菱儿自己了,眼见她也要跟回去,便一把拽住她袖子,将人硬扯了出来。
“菱儿,你这是咋了?中午又为何生气啊?若是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但说无妨,我改还不行吗?”他表情满是真诚。
菱儿撅着小嘴儿,使性子的抽出自己手腕,可还没等开口,就见他又递过来一支金灿灿的东西,仔细一瞧……竟是根金钗。
“菱儿姑娘,这给你,算做是我给你赔罪的道歉礼吧。”
“我不要!”她一扭头,“你也别想从我这问出什么,小姐不让说的,就是给座金山我也一个字不会说。”
“哎呀,我没想问什么了。”他不管不顾拉过她小手,强行将金钗塞进她掌中,“这钗我早在四年前就买好了,本来想在你过生日那天送给你的,可哪知……你和少夫人进趟宫,就再也没有回来,这钗也没送出去,正好,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菱儿姑娘收下礼物,就别再生白月的气了。”
菱儿握紧手中带有他温度的金钗,竟不知说什么好了,恰好此时穿戴整齐的心竹自屋里出来,也打破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
“小姐,奴婢陪您一起去吧。”她不动声色将金钗塞进袖口,算是承了他的这番好意。
“不必了,你在屋里看着点炭火吧,万一熄灭今晚就要挨冻!”
心竹将披风帽子戴在头上,可跨过门槛时,就被一阵冷风吹得有些头昏脑胀,便虚弱的扶了下门沿,可能是因为才吃了一整碗酒酿汤圆的关系,见风就上来点酒劲,面颊也变得滚烫发热。
而旁边一对人还在各怀心思,根本没发现她这里的异样,又听见主子吩咐,菱儿只好留下。
强打起精神,心竹随在白月身后绕过大半个院子,距离本也不远,可却仍是累出一身虚汗。
走至一处气派的瓦房前,白月终于停住脚步,转身禀报“谭小姐,世子爷就在里面,您直接进去就行。”说罢又周到的替她敲了两下门板。
心竹内心一阵抗拒,因为一会儿不知会不会又遭到祝培风的讽刺挖苦,她实在怕了这个,可现在正是她有求于他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难得的,他今日没有伏案书写,而只是在静静品鉴着一壶热茶。心竹缓缓站到厅中,被室内的热气一熏,竟又有些泛困,不禁埋怨起那碗酒酿,要说她酒力在女人堆里应该是还不错的,怎会这般轻易就醉了呢?
“民女拜见世子爷。”她忍住不适过去一屈膝。
“嗯”祝培风虚扫她一眼,顺便放下茶杯,可怎么感觉她小脸儿今日异常红润呢?是外面天气太冷了吗?又一抬手,给她指了处离火盆最近的地方,“坐吧。”
呦……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还会给她赐坐?心竹也没客气,反正此刻正难受的紧,便过去坐了下来。
祝培风直接开门见山,“这样晚叫你来,是因为我明日起早就要护送师父回武馆,最短大概也要三日才能回来,便想问问你,是要和大哥在这等我,还是先自行回去?”
谭心竹晕晕乎乎的,小小身板靠进椅子里,看上去竟显得格外乖巧,回答的声音也柔弱得似含了无骨粉般,“呃……我和大哥就在这等你吧,咱们再一起回去,”
她只觉自己十分困倦,又乏累得紧。
昨晚和菱儿在马车里晃悠了一宿,时睡时醒,总归没有踏踏实实躺在床上舒服,白日里也是没有歇息片刻。而此时身处温暖的环境中,再加上酒的威力,而他的声音则低沉又悦耳,倒有几分催眠的作用,所以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进入梦乡了。
祝培风抿抿唇,注意到一点,她说“我”,不是“民女”,对他用“你”,不是“您”或者“世子爷”,还有最后那句“咱们一起回去”,让他心仿佛被狠狠掐了一把。
起身……他脚步轻盈走到已经半天没动静的女人身前,伸出食指,抵住她额头,再缓缓推起那已经低垂下去的小脑袋,当看见她的脸时,不由闷笑出声,这妮子,竟然睡着了。
怪不得呢,刚刚会全失了素日的防备!
俯下身,他弯腰从下面盯着她的面容,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还是一样柔和又好看的眉眼儿,只是如今双颊更加红润许多,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面若桃花,形容的就是此刻的她吧?
还有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小巧又翘挺的鼻尖、娇艳欲滴的小嘴儿,无不透露着一股子娇憨可爱之气,而微张的小口中,随着吐纳还喷出一抹淡淡的酒味儿。
呵……傻丫头,一定是吃了那碗酒酿汤圆关系,农家哪有什么果酒、清酒,都是自己酿的纯粮烈酒,他都不敢招呼,她竟吃了,所以此刻才睡的不省人事。
不由自主的,他闭上眼,又把脸往前凑了凑,像个色胚一样将鼻尖挨近她小嘴,痴迷的闻着她体香和酒香融合在一起的迷人气息。
好想……好怀念……好迷恋这股味道,就如洞房花烛夜那晚,他们挽手喝下一杯交杯酒,他又吻上她的滋味。
一时情之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色欲熏心的伸出舌尖轻舔了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