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错愕的眨眨眼,觉得大夫是不是弄错了?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她又没与男人有什么,怎么会怀孕呢?
祝培风也足足呆愣了好半晌,而在这看似一瞬、对他来说却十分漫长的片刻时间里,脑海中却已经闪过无数种想法,首先就是这孩子会不会是她和绍世刚的,然后……如果设想是真的,那他要不要放弃心竹?
但也仅仅是刹那,他就迅速否决了这个想法,随即决定……就算是绍世刚的也无所谓,虽然想想他们亲密的景象他就要疯了、要嫉妒死了,好比心如蚁噬、百爪挠心,可也完全抵不过失去心竹的苦。
因此……他愿意接纳这个孩子,只要心竹同意重新跟他在一起,他就可以当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可以当安安乐乐一般疼爱,谁让自己也曾那么深的伤害过她呢?如今就当一报还一报了。
老大夫急急开口,表情笃定,“夫人……这点老夫绝对不会号错,两脉都圆滑跳动,不是典型的喜脉嘛。”
“可……怎么可能呢?”她眼睛瞪得溜圆,浑身突然充斥着一股无力感。目前为止,自己身边只有两个接触比较频繁的男人,一个是绍世刚,可她和对方最亲密的行为就是拉过一回手,若真到了怀孕的地步,怎会毫无察觉、一点都不知道呢?
再有就是祝培风,想到这里,她只能用无助的眼神看过去。可也不应该是他啊,虽然强迫着被他轻薄了几回,还有一次差点擦枪走火,但终究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祝培风却把这种目光解读成了歉意,为表真心,他马上弯腰安慰,“心儿,别怕,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所以咱们只需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其余我负责。”
心竹听到他的话没有感动,反而越发气愤,不禁嚷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让我生什么?我根本没、没怎么样,祝培风,你不能平白无故诬陷我。”
照他这态度,肯定是认为自己和绍大哥发生了什么,但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解释清楚。
然而碍于还有大夫在,她实在羞于启齿,但也许是因为白日里抄家的急火攻心、还有现在的心力交瘁,竟让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床铺上。
这可把祝培风吓坏了,赶紧扑过去把人抱起来,惊慌失措向老大夫求救,“大夫,你快看看,我夫人怎么了?”
老大夫过来探探心竹鼻息、又扒开眼皮看看瞳孔,才平静宣布,“夫人没事,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有些体虚,让她好好睡一觉也好,还是让老夫趁此尽快把她腿上伤口处理一下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祝培风喃喃自语,仍是卸不掉满面的担忧。
一刻钟后,老大夫熟练将伤口包扎好,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大人,夫人现在身孕已经快接近三个月,是最关键的时候,但从脉象上看……明显有些体寒脾虚,平日里还需多注意,不要累到、不能吃生冷的食物,尽量让心情保持平和,不然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心竹脾虚他是知道的,便吩咐,“那还请您给我夫人开些孕妇宜吃的药调理调理。”
然猛地……他想起刚才大夫说的话,将近三个月……将近三个月……细一推算,那不正是他们去玉青山接心竹大哥的时候嘛?而那次绍世刚并没有随行啊,反而是他,有一夜与心竹……
突然,他思绪一空,立即在脑袋里炸开一朵五彩烟花,难道……这孩子是他的?
老天爷!狂喜的感觉刹那将他淹没,祝培风身临其境感受了一把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刚才光顾着心痛难过,怎么傻到把这茬忘了?
“大夫!”他激动的一把握住大夫肩膀,又忍不住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快三个月了?”
“呃……”老大夫缩着脖子,琢磨今晚遇见这一对小夫妻是怎么了?竟先后对他医术表示质疑,但还是耐着性子重复,“没错、没错,老夫再确定定不过了。”
好!好啊!祝培风喜上眉梢,大喝一声“赏”!
他做梦都没想到,心竹竟又有了他的孩子,这不眨眼之势就三个小家伙了吗?也没准是四个!
但不行!双胞胎对孕妇身体伤害太大了,心竹自己也辛苦,所以还是生一个就好、生一个就好。
林丛闻声赶紧从屋外进来,发现主子正抱着昏睡的谭小姐坐在床沿傻乐,而刚刚又好像听见什么身孕、三个月之类的话,心里也是一喜,这样再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就是傻子了,立即掏出个又大又圆的银元宝塞进老大夫手里,接着一拱手,“今晚辛苦您了,在下这就派车送您回去。”
老大夫眼冒金光,乐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实在是活到这把岁数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银锭子,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刚才被质疑的不悦也都抛到脑后,立即告谢连连,然后随在林丛后离开了卧房。
而谁来、谁走、又说了什么,已经完全入不了祝培风的眼和耳了,他感觉整个人都痴了、傻了,心思都集中在心竹的肚腹里,从后面抱紧她,大手不断来回抚摸,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他刚才真是罪该万死,怎么会忽视这么重要的事?还把自己的种怪在别人身上,应该早就明白的……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