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祝培风勾唇轻哼一声,然后在小男孩身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你怎知我杀过不少人?”
小男孩摸摸狗儿脊背,“不是我,是我的狗能闻到,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气。”
“嗯,这真是条好狗啊”,祝培风凝视他半晌,改为使用迂回策略,“这大晚上的,你个小孩子不回家,为何跑到药堂门口坐着?”
没想到小男不但没回答,还丢了一个问题过来,“那你为何大晚上不回家,反而在大街上买狗?”
对于这件事祝培风没想隐瞒,便实话实说,“因为我把我儿子女儿得罪了,恰巧他们又非常喜欢狗,就回想买回一只讨他们欢心,只看小兄弟肯不肯成人之美了。”
“不想成!”小男孩立即拒绝,随后便把脸扭向别处,一副不愿再与他闲聊的模样,但到底只是个孩子,心思怎能有大人缜密,马上就被祝培风打到了七寸上。
“虽然你没直接回答我,可你深夜孤身一人坐在这种地方,想是家中有人生病了吧?所以急于买药,但又有些囊中羞涩,是想拿自己抵债吗?”
小男孩错愕回过头,惊讶询问,“你、你怎么知道?”
祝培风摇摇头,下一刻已经重新站起来,背着手立于他面前,“你无需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本世子只想告诉你,只要你肯将狗让出,给你家人看病的药、大夫、银子,本世子都可提供,根本无需抵押自己,怎么样?拿一条狗换一条人命,怎么看你也不吃亏。”
小男孩眸光一闪,药、大夫、银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他说他是“世子”,那应该是能见得到皇上的吧?
思考一瞬,他果断掏出怀里的白团子递过去,“成交,这条狗现在是你的了。”
*** ***
司长府里,娘三个刚吃过晚饭,可心竹转头就稀里哗啦把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菱儿担忧的给主子端来茶水,又帮她顺着背。
“小姐,您这样哪行啊?中午就没吃进去多少,这眼看明天就要启程回京都了,不行奴婢去找世子爷说说,咱们等几日再走。”
“不行!”心儿摆摆手拒绝,“我没事的,都是正常反应。”
菱儿不知,她能这般快就启程,是靠什么换来的,如今怎可因为吐几次就轻易改变?况且她也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好早点还谭家一个清白。
这几日首饰的事肯定便会从宫里传遍京都,待到了扬州,几间金福堂的铺子生意定会受到影响,她绝不能让爹和大哥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
菱儿锁紧眉头,“可小姐……您这次有孕可比怀安安乐乐时反应大多了,若不想耽搁时间,路上咱们就要备个大夫吧,这可是关乎到您身体的大事。”
心竹想想,也是!四年前怀两个她几乎都没怎么吐过,整个孕期非常平稳就过来了,没想到这次还没满三个月,孕吐就如此严重。
而一想到这里,她就越发怨怼祝培风,色欲熏心的下流痞子,他图一时之快,反让她遭十个月的罪,所以才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彻底摆脱这颗毒瘤。
可眼巴前的问题……
“算了,请什么大夫?我想应该没有大夫能治得好孕吐,路上我多注意休息就是了。”
“哎!好吧!”菱儿撅撅嘴,把晚餐的碗筷端出房间。
心竹提不起精神干别的,就歪在床上看两个孩子解九连环,但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安安乐乐都困了,也没见菱儿回来。
她强撑起身子到院门口瞧了一圈,皆不见她身影,不禁纳闷,这丫头干什么去了?难道又是和白月躲起来互诉衷肠?
还好屋里剩了些热水,回到房中,只能由她给两个孩子洗漱一番,然后哄着他们上床睡了。可就在她也打算就寝的时候,菱儿终于推门而入,然打眼一瞧……她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好像刚在外面哭了一鼻子。
“菱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和白月吵架了?”
两个人相好,心竹是知道的,记得前几年问菱儿,她还说与白月只是朋友关系,但这次态度就变了,只要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想是已经到了知道谈情说爱的年纪。
可她对此事也没过多干涉,更没有因为和祝培风如何就不讲理的棒打鸳鸯。菱儿就像她的亲妹妹,若她能找到幸福,自己只会跟着高兴,即便以后她真的嫁给白月、随他去祝府生活,她也不会因此而埋怨她,但如今倒好……这刚几天,怎么就吵架了呢?
哪成想……她竟一言不发坐在凳子上,又嘤嘤哭泣起来,急得心竹赶紧替她拭泪,“哎呀,菱儿,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说,我就要去问白月了。”
可刚想转身,却被她一把拽住,“小姐,不是他。”
“那是谁?”
菱儿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开口,“是、是世子爷,他简直太不像话了,您在家难受的半死,他还有心情在外面寻花问柳,奴婢都要气死了!”
寻花问柳?心竹一愣,随即询问,“菱儿,你是不是搞错了?”
虽然对于他的少爷脾气她着实不敢恭维,但在这方面,祝培风还是很洁身自好的。两人相识这么多年,他是偶尔会在外应酬,可也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