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片沉默。
江晚意满脸懵逼地看着我。
“你又是谁啊?”
江明舟从我身后探出半个头。
“她是你二嫂,洛溪,出手吧!”
“二嫂?”
江晚意眼神呆滞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羞恼地尖叫。
“江明舟,你还有资格管我,你个老男人,你要不要脸啊!”
她左右看了一圈,扑到桌上拿起一个一次性水杯,往江明舟身上砸。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大嫂,你疯了吗,大嫂现在还怀着孕啊!”
江辰泽像只和平鸽似的,拦在两人中间摆着手。
“别打了,你们别打啦。”
“小意,你误会大哥了,洛溪跟他没关系,是我的——咳咳——是——”
可没人看得见他,水杯从江辰泽身体里穿过去,我随手一挡,把杯子捏在手中。
“别闹了,我是江辰泽的老婆。”
这两个字说出来怪别扭的,江辰泽也猛然涨红了脸,浑身不自在地低下头,一会挠头发,一会飘到窗边,假装看风景。
江晚意呆住。
“江辰泽,二嫂?”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收了六千万彩礼的那个,洛文斌的女儿吧?”
江晚意嫌弃地后退一步,抿着嘴角。
“大哥,你带她来干什么?”
江明舟不理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洛溪,还等什么,盘她呀!”
“我盘什么啊?大哥,江晚意没中蛊,没中邪,也没有鬼上身,她身上的气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是个正常人。”
“不可能!”
江明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正常人能做这种事?洛溪,你再仔细看看,你看清楚啊,小意她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肯定有地方出问题了。”
江明舟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推辞,我走过去两手夹住江晚意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眼神清明,瞳孔大小正常,又用力一捏她的脸,舌头红润健康。
再凑过去,在她身上使劲一闻。
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混着高档护肤品的香味,没有半点蛊虫的味道。
江晚意一把推开我。
“干什么啊你,变态啊!”
“大哥,真的没有邪祟,她很正常,就是脑子有点问题。这种不是玄学范畴,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
江晚意听明白我们在说什么,羞恼得直跺脚。
“江明舟,你什么意思,我谈个恋爱而已,你就以为我中邪了是吧?”
说着扭头瞪我。
“是不是你这个坏女人唆使的,我大哥以前从来不信这种东西,你在搞什么啊!我这就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把你赶出去。”
江晚意和之前的江家人一样,在江云山的洗脑下,本能地对所有玄学类的东西表示反感。
这段时间都呆在学校里,她也不知道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通过新闻,看见江月身体恢复了,但她以为,那是何夏治好的。
何夏和江辰泽跟她年龄最接近,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这次何夏回国,还提前给她打了电话,说找到了江月身上的病毒,会想办法给她解毒。
想到何夏,江晚意更气愤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们对夏姐做了什么?我本来说好暑假回家跟她一起住的,是不是这个姓洛的把她赶走了?”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拆散夏姐跟二哥不够,还想拆散我和林磊吗?”
听到林磊的名字,江明舟又要暴走。
“闭嘴,你跟那个小胖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江明舟,我不许你这样说林磊!”
江晚意气地几乎跳起来,她用一种非常激动跟夸张的情绪,把林磊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坦白地说,江晚意嘴里的林磊,确实很优秀。
他家远在云城最山里的农村,和缅甸交界,村子就坐落在国境线附近。因为靠近金山角,那边治安很乱,毒品流通,林磊的爸爸就被村里人撺掇着吸毒,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卖光了,最后毒瘾发作,死在村后的小河里。
林磊的妈妈对他爸绝望透顶,三岁那年,就丢下林磊,自己一个人跑了。
林磊是奶奶抚养长大的,但是在他七岁那年,奶奶也因病去世,只留下他一个人。
亲戚们也没人管他,幸好学校有补助政策,免掉了他的学杂费,每天还能提供两顿饭。
周末的时候,林磊只能饿肚子,或者去后山的河里捞鱼虾,就这么艰难地长大。
可以说,几乎是天崩开局,可林磊也没有放弃自己,在学校拼命努力学习,从最艰苦的小山村里,一路走到沪城大学。
“你们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他每天在食堂洗好碗,就去图书馆看书,一直看到熄灯才回宿舍。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天刚亮就起床学习,没有任何业余生活。”
“他是我见过最坚韧,最厉害的人,比其他男生都强多了!如果你在他那个处境,你根本做不到他这样,你们凭什么看不起他啊!”
江晚意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