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嗓音陡然一变。
“你是谁?你跟陈白露什么关系?”
赵飞宇冷哼。
“我在她家吃饭,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表姐夫——”
他这一句表姐夫,也学江盛年的样子,讲得阴阳怪气,江盛年气坏了,恶狠狠威胁道:“我警告你,离白露远一点。”
“她不是你们这种屌丝能碰的!”
还没说完,陈白露就抢过电话挂掉,加入黑名单,再一键删除,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她跟我们解释,江盛年初中时候对她很有好感,但后来她家道中落,两个人渐渐就不怎么联系。
直到五年前,江盛年忽然又给她打电话,说知道她过得不好,想给她介绍工作。
陈白露心里还把江盛年当朋友,就欣然邀约,没想到,江盛年请她吃饭的时候却一直动手动脚,话里话外暗示,他可以包养陈白露。
只要跟了他,吃喝不愁,还找什么工作。
陈白露气极,当天就把江盛年拉黑了。
江盛年曲线救国,又想办法联系上陈妈妈,在陈妈妈面前,他装得一副痴情样子,绝口不提那天的非分要求,反而说陈白露对自己有误会。
陈妈妈知道两家现在差距太大,她心里虽然喜欢江盛年,但也很坚定地告诉对方,白露跟他是不可能的。
“我以为事情早就过去了,没想到他跟我妈一直有联系。”
陈白露说着说着,露出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他现在当了我表姐夫,还要来跟我说这种话,恶心死了。我是不是得去告诉我表姐一声,她人不坏,我不想她嫁给这种男人。”
我忙阻止她。
“你可千万别,他们两个般配的很!”
陈白露不明所以,我也不解释,只说等她爸爸回来后,他们一家三口人齐了,我会再过来一趟。
陈白露的爸爸在当保安,平常都是要值夜班的,每个星期的星期三才能回来一天。
算算时间,正好是后天。
从陈家出来,我让赵飞宇去给我准备一大堆东西,都是破转运法需要的。
十年的活公鸡,家养七年的黑狗,还有老鼠、兔子、蛇,年份都必须在三年以上。
另外,还得找百年以上的老崖柏,必须是还长在崖间的,取最顶上一段枝干,用红布包裹好。
赵飞宇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玩意儿不好弄啊,三天就得搞齐?”
我告诉他,把东西准备好,我就能让陈白露家恢复原样。
赵飞宇愣了一会,猛得跳起来。
“好啊,我就知道,她家变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是不是有人搞了什么邪术?”
说着激动得一拍胸脯。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他妈的,我发动整个刑警队,也要把这些东西都找齐!”
赵飞宇兴致勃勃去准备,我回到江家老宅,向江老太爷打听江博西的事。
江老太爷原本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见我过来,还兴致勃勃地朝我招手。
“洛溪,来,跟我说说你们找到那北魏青瓷的事儿,听说还是个净瓶?”
“我问何旻,这孩子一口一个保密,把他能的。”
听到我提江博西的名字,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嘴角朝下抿起。
“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说着很生气地站起来。
“我去外面走一走,晚饭吃太饱了。”
佣人大惊。
“嗳,老太爷,你还没吃晚饭呢!”
江老太爷怒气冲冲,拄着拐杖就出门了。
我一脸懵逼,还是江辰泽告诉我,他爷爷对江博西,有很深的意见。
江博西是江云山的堂兄,也就是说,他爸爸跟江老太爷,是亲兄弟。
江老太爷的弟弟死得早,他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江老太爷看他们孤儿寡母,自然多有关照。
时不时就送点粮油米面过去,江博西小时候调皮,江老太爷这个当大伯的,自然也会严格管教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到十五六岁的时候,江博西不愿意听江老太爷的话了。
说什么都顶嘴,干什么都要跟他唱反调,江老太爷去他家,他还会故意使坏,往茶水里加醋,加盐巴。
而且讲话非常阴阳怪气。
“大伯,我妈一个人在家,你们孤男寡女的,你老往我家跑,什么意思?”
江老太爷气得面红耳赤。
“她是我弟媳妇,我是你亲大伯,一家人,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江博西梗着脖子。
“你心里什么意思,我说的就是什么意思!”
江老太爷大怒,从旁边捡起门栓就要揍他,江博西窜出门外,继续喊。
“你又不是我爸,你凭什么管我?”
“一天来三趟,你还真想当我爸啊?”
江老太爷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当场举着门栓追出去,恨不得把江博西狠揍一顿。
江博西他妈却不干了,反而护着儿子,说他叛逆期了最近,越打越犟,还是得好好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