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宸王云焱一早就带领公主一行人赶往皇城。进宫的一路上,都城的黎民百姓也都是跪地相迎,场面甚是热烈浩大,这让平儿和梅儿不禁连连感叹。行至宫中,金碧辉煌,雄伟壮观的建筑更是让两个丫头过饱了眼福。碧瓦朱檐,飞阁流丹,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彰显出启云国繁荣昌盛的大国气度。
就连君兰此时都不禁沉思起来,眼见为实,大月国与启云国国力果真相差甚远。因要进殿面圣,所以宸王便只携君兰和连战大将军两人前往大殿,而其余人则留在殿外等候。
殿内,启云国国主云炤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一袭青龙朝袍,腰束金玉大带,此时正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殿内的一切。且看这位年轻的帝王,面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剑眉英挺,黑眸光明透亮,鼻梁高挺,丹唇紧闭,面部轮廓近乎完美。与云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的云炤目光无比冷峻,面容看似平静,但是却用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观望着众人,神采英拔,笑而不语的神态,又透露出几分邪魅之气,剑眉轻挑,眉宇间彰显其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这样一个冷酷而又狷邪的帝王,试问谁敢不敬,谁又能不怕?
不多时,只见宸王云焱迈着稳健的步伐,款款而来。大臣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如“神明”一般的人物,只见其身着墨紫色长袍,长袍由金银丝线织就,丝丝缕缕皆显华贵,头戴华冠,面如冠玉。墨色长发如瀑一般洒落在笔直的脊背上,颀长俊伟的身形在光影中更显其风姿,犹如“天神”降世,贵气凌云,傲然孑立,不屑一顾审视着这个浮华的世间。
云焱行至大殿前方,轻掀衣袍,动作利落,一举一动都稳重得体,显示其非凡的贵气和教养,后跪拜行礼,礼毕,云焱抬头,目光如炬,直视此时端坐在皇位上若有所思的云炤,待两人目光对视,冷峻锐利的眼神恨不得把对方击穿,此时的二人似两头杀气腾腾的猛虎,暗自较量,互不相让,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一旁的大臣们只得屏息凝神,无人敢言只字片语,一时间大殿内噤若寒蝉。
少时,宸王云焱才终于缓缓开口言道:“启奏陛下,昨日臣已亲迎大月国和亲使团入城,因体恤其舟车劳顿,故而于晚间安排使团下榻驿舍,今特领使团前来面圣,臣已完成使命,请陛下亲鉴。”
云焱说完后,云炤神态自若,盯着宸王略微沉吟了片刻后,继而说道:“很好,宸王办事果然周全,朕心甚慰,必得好好嘉奖一番。”
说话间,云炤倾身往前,将右手手肘压于膝上,左手置于龙椅扶手上,坐姿霸气。接着说道:“众爱卿不妨一同帮朕想想该如何嘉奖宸王呢?”言语不紧不慢,嘴角暗含讥笑,眼神犀利地看向列位大臣。
然而虽是一句看似询问意见的话,朝中大臣却无人敢出来应答,谁都清楚这两人是死对头,还有谁会不识好歹地选择这个时候去巴结讨好宸王呢,这不是玩命嘛!
一时间场面又变得十分冰冷寂静,此时云焱低头毫无察觉地冷笑了一下,然后仰头冷傲地瞧着云炤,行礼说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臣愧不敢当。臣作为朝廷一员,为陛下分忧乃是臣职责所在,赏赐什么的,臣认为大可不必。不过若皇上真想以此来激励臣下,不若就多赏臣几件差事即可,免得有人认为臣居功自傲,故意闲散在府,不理朝廷政事,不懂为陛下分忧。更甚者,还以为是陛下对臣心有忌惮,怕功高盖主。臣受点委屈倒是不妨事,只不过若是因此损害了陛下名声,那可真是臣的罪过了,臣之所言,陛下以为如何?”
言毕,云焱看好戏似地看着云炤,云炤看似不露形色,实则气怒已极。宸王此番言语,可谓是滴水不漏,一方面表其忠君,不慕名利,另一方面言语又极尽奚落,暗讽云炤忌惮功臣,得鱼忘荃,心胸狭隘。云焱所言让朝臣们都震惊不已,此时大殿内朝臣们的心思可谓是异彩纷呈,拥力宸王的人,自不必说,有的得意,有的暗自为宸王捏一把汗,而拥力皇上的人,则只能暗自为皇上叫屈,当然也有人认为宸王言行太过放肆,但是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等着看皇上怎么说。
片刻后,云炤怒极反笑,故作悠闲地说道:“宸王果真赤胆忠心,时时刻刻都在为朕,为朝廷着想,不畏辛劳,不贪富贵,有此等品质,实乃众卿家之楷模。只不过朕之前听闻爱卿有旧疾在身,因体恤爱卿,方才允爱卿在府常年休养,却不想会有不长眼的会就此事大作文章,借机离间你我君臣关系,真是可笑至极。此等闲言,想必只有蠢人才信,朕想无论是宸王还是在座诸位爱卿,必定没有一个蠢人,否则也不配站在殿内,成为我启云国朝廷一员,众爱卿说朕之所言是也不是?”此时云炤眼神锐利,声色俱厉,环视着大殿。
听完云炤所言,大臣们齐齐下跪,口中直呼:“陛下所言极是,臣等绝不敢妄言。”
听了大臣们的话,云炤甩了下衣袖,后直起身,目光似剑一般,朝座下那人看去,此时大殿中只有宸王一人伫立,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无比狠辣,仿佛要把对方弄死方休。
片刻后,云炤收回了眼神,风暴至此才算平息。继而扬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