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回到幽兰宫后,君兰已经断断续续昏迷三天了。这期间,王梓给君兰开了催吐的药方,君兰服下后,是将药吐了一些出来,但是身体多多少少还是受影响了。这几日,梅儿和平儿,王梓日夜守候在君兰身旁,就怕君兰醒来后,又出现不适。这几天来,云炤一下早朝也会抓紧赶来幽兰宫,看望君兰。当看见君兰昏昏沉沉,面色苍白的憔悴样,云炤一脸的担忧,眉头每次都蹙得很深,然后便会抓着君兰的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君兰,可以说是万分担心了。而每次到这个时候,最难熬的除了君兰,还有王梓,因为每次云炤只要一过来,就会不停地问他君兰的情况,若是见君兰情况不好,便会严厉地训斥他,后逼着他想办法治好君兰,王梓可以说是万分焦虑了,这不,这会儿又正大汗淋漓地查各种古书,配药方呢,可以说是很难为了。
这几日来,梅儿和平儿两人也是忙坏了,尤其是梅儿,一边忙着照料君兰,一边还要往宸王府跑,去给宸王言明君兰每日的情况。宸王本想去幽兰宫去看望君兰,奈何毕竟是深宫,人多眼杂,他不能不顾及。上次在文正殿,他那般维护担心君兰,已经引起云炤的怀疑和不满了,如今他也只好先避一避。但是每次从梅儿口中听到君兰现下不好的状况,他还是会心急如焚。不过好在,君兰这次服下的药并非是“忘尘”,这可以说是出乎云焱的意料了。这件事还是王梓偷偷写信告诉他的,原来王梓竟是他的人,怪不得那天在文正殿会帮助君兰。王梓告诉他,此药并非“忘尘”,而是一种令人昏睡的“迷药”,不过此药功效不强,可以说是很一般了。这让云焱一时间搞不清楚宇文世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一瓶假的“忘尘”,莫非宇文世不想和他合作了?不过依云焱看来,宇文世还没有这个胆量现在就来对付他,必是要等到云炤退位后,宇文世才可能转过头来对付他。所以这件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便给宇文世修书一封,信中言明了现下君兰情况,以及假“忘尘”的事情,他倒要看看宇文世究竟会怎么回复他。
又过了好几天之后,君兰的情况总算是好起来了,除了还有点头晕之外,君兰并无其他异样。不过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给君兰的感觉就像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不过,真正“死”过一次后,君兰的心境已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其实,当时在她服下“忘尘”的那刻,她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这也是她在和上天对赌。虽然她不会当场死在文正殿,但是只怕也活不长,甚至从此可能变成“痴呆”,这些情况,她当时都已经在自己脑海中过了一遍,然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服药,用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去换回一丝“生”的希望。现在的结果表明,她赌赢了。不过这也是她没想到的,直到之后梅儿告诉她,她服下的不是“忘尘”,她才感到,这于她而言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时,君兰正背靠床头,坐在榻上,而梅儿正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药匙,给她喂药。梅儿动作十分仔细,每一口药都会轻轻吹一下,生怕之后会烫着君兰。而平儿此时正坐在君兰身旁,仔细看着梅儿给君兰喂药。后,梅儿终于给君兰喂完了药,正待她要起身时,君兰对她说了句:“让平儿去将碗放下吧。”
梅儿犹豫了一下,后便将碗给到平儿手中,平儿随即接过碗,走到了桌旁,将碗轻轻放了下。后,君兰紧接着对平儿说道:“平儿,本宫方才吃了药,现觉口中微苦,你去帮本宫拿点甜梅过来吧。”平儿随即应是,紧接着便出门去了,出去之前还小心将门带了上。
平儿出门后,君兰随即微笑着看向梅儿,梅儿此时正低着头,面露紧张,牙齿紧咬下嘴唇,双手紧握在一起。她知道君兰刚故意打发了平儿出去,目的就是想和她问话。
后,君兰静静地注视了平儿一会儿,随即开口道:“梅儿,你……”
还未等她说完话,梅儿当即便跪在了地上,后,只见梅儿抬起头,眼含泪光,对君兰说道:“公主,这次的事情全是奴婢的错,奴婢认罚,只是无论如何,都请公主不要赶奴婢走,还请公主成全奴婢。”言毕,梅儿随即跪拜在地。
后,君兰倾身上前,伸手将梅儿从地上拉起,让梅儿重新坐回原位。随即言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本宫怎么会赶你走呢,现下本宫只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罢了,你别多虑,放心,这次的事纯属意外,故而本宫并无任何责怪你的意思,你别怕。”言毕,君兰还伸手帮梅儿将面前的头发轻捋到了耳后。
看着梅儿脸上还残留的印痕,君兰此刻无比心疼梅儿,随即对梅儿柔声言道:“梅儿,你的脸现在还疼吗?柜子里有些好的伤药,待会儿你记得带回去敷上,女孩子面容很重要,留下疤就不好了,知道吗?”
后,梅儿抬起头注视着君兰道:“知道了,奴婢多谢公主,公主放心,奴婢的脸已经大好了,早就不疼了。可是公主对奴婢这般好,而奴婢这次却连累公主您险些丧命,奴婢真是该死。”说到后来,梅儿的眼泪簌簌掉了下来。后,梅儿低头擦拭泪水。
一听梅儿这么说,君兰随即握住梅儿的双手道:“好了,梅儿,方才本宫还对你说要你不要多想,现下你怎又开始责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