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后他才瞥了还在地上打滚的年轻人一眼,对几个刚跟上来的帮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赶紧把他装好带回去,动静闹这么大,把那些缠人的家伙引来就不好了。”
几个帮工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就将惨叫的年轻人按在地上绑住手脚,小心翼翼取下铁钩后也不顾对方剧烈挣扎,直接穿上一根长木棍就像是扛着一头大猪般将年轻人扛了起来,随后一行人赶紧向着暗巷深处走去。
几分钟后,暗巷重归寂静,现场只留下了一滩长长的暗红色血迹与凌乱的血脚印。
这些人离去没过多久,两名轮班巡逻的修士才姗姗来迟赶到暗巷,一个五官端正,一个尖嘴猴腮,他们都穿着修长贴身的深色修士服,没有任何刺绣或图案装饰,胸前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小十字架挂坠,仿佛旅游观光般不疾不徐踱步到了那滩血迹旁。
当先那名尖嘴修士停下脚步:“有滩血迹,看来刚刚的惨叫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出血没有达到致死量。”另一名修士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蘸了蘸尚且湿润的血痕,“血没有完全凝固,地上还留有铁器剐蹭的划痕以及一些凌乱的血脚印。”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周围也看不到伤者逃走留下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带走了,初步判断是一场绑架事件……”
“可是启示里说飞面信徒不会伤人,他们只会在面馆里活动,与其他几个邪教徒的行事风格也不相符,圆环之理好辩,圣光教派宣扬异端邪说,地球猫猫教也不会跑到这个巷子里来……把人打伤然后掳走,反而更像是这条街原住民的做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两名修士相视一笑,事件的轮廓已经逐渐清晰。
三言两语之间,他们就根据现场的线索还原出刚刚发生的罪恶,并且对案件定了性。
“看样子只是一起普通的行凶事件,按照饕餮之街的特性,恐怕是被带走做成食材了吧。”尖嘴修士打趣道,“怎么样杰克,下班了要去金镶玉包子铺看看吗?说不定能点到他们家的招牌大肉包哦?”
“狗屎。”杰克站起身来低骂一声:“你真吃得下去?前阵子吃他们家的肉包差点没给我整吐出来,肉都TM是臭的,谁知道那馅是用放了多久的肉做的!”
尖嘴修士听了顿时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后才稳住稳住气息道:“那我们去吃阿方家的‘鸡爪’?”
“行吧,鸡爪还算新鲜……”杰克阴着脸点点头,“离交班还有点时间,再去几个面馆找找有没有飞面信徒吧。”
两人交谈着离开暗巷,他们很清楚被掳走的年轻人之后将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想过要去解救他。
…………
饕餮街,莱克特餐厅后厨。
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随处可见早已暗红发黑的大片血迹,从天花板垂下的挂肉钩、悬挂在半空的磨刀棒、大小不一用途各异的刀具,一张巨大的案板桌置于房间的中央地带,身高体壮的托马斯就站在案板前,高高举起手中的宽背斩骨刀,颇有节奏地剁着面前的一只大腿。
一下,两下,三下……
斩骨刀每一次砍下,整张案板桌都会随之震动一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尚有余温的肉沫混着被砍断的碎骨横飞,吓得躲在角落里的蟑螂四处乱爬。
屋内恶臭弥漫,蝇虫飞舞。
与其说这里是一家餐厅的厨房,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屠宰场。
托马斯终于将大腿剁成几节,他麻利地将肉块倒进大铁盆里,随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沾在手上的鲜血,对身旁正在用小刀剔肉的大厨说道:“老板……俺们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知道。”大厨眉头紧锁,刀工麻利地将骨头上的肉剃得干干净净,“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城里那些大老爷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供货商都被几天前骑士们抓个正着当场就给处死了,剩下那些供货商的肉质也不敢恭维;在上面那些大人物发完疯之前,只能靠我们自己想办法保证肉源供应了。”
“呜嗯……工作也多了好多,明明俺以前都只用待在案板前快乐剁肉就行的……”托马斯放下大菜刀,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对了!要不俺们下次尝试狩猎教会的人吧!只要没有他们,俺们就又能快乐剁肉了吧?”
“你以为你是圣子转世?”主厨看傻子般瞥了托马斯一眼,不过想到这家伙脑子缺根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不再跟这个脑子长满肌肉的家伙计较,“别说骑士,就是修士来了你能打得过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而刚刚抓来的年轻人被赤条条地挂在一个大铁钩上,经过近两个多小时的痛苦挣扎和声嘶力竭的惨嚎后,他终于安静下来任凭自己被挂在半空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像一头待宰的猪。
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从惊恐到愤怒,再从愤怒到绝望,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一个先来的倒霉蛋在案板上被剁成一堆碎肉后,他已经放弃幸存的侥幸,只求对方能给自己一个痛快,不用像之前那位仁兄那样被开膛破肚,惨嚎了一个多小时才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