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竹海,桃源秘境。
靠近南诀之地的岭南,本就气候温润,今年一入冬,便飘飘洒洒了几天绵绵细雨。
细雨过后,环绕着岭南城,居然起了一场浓浓的雾。
岭南城内外十里,均被白雾笼得密密实实。
浓雾绕着儒仙以幻术化出的那片桃林,却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此时,透过浓雾,桃林正中那株七八丈高的凤凰桐下,隐隐看到一老一小两个身影。
……
“果然,温家对药人之术,依旧如此执着啊!”
“这药人之术,能让普通兵卒以一当百,还能让濒死之人屹立不倒,可谓是当今世间第一邪术!”
儒仙说完苦涩一笑,他早已预料到,温家对药人之术渴慕已久。
这次温彦钊自天启城返回岭南,那温老家主定然会让这个乖巧地孙子来找自己问询药人之术。
所以温彦钊最后说出“药人之术”这四个字之时,并未惊讶。
温彦钊表情坚毅:
“先生,邪术与否,关键看在谁的手里,更看它会如何用!”
“当年先生与昔日剑仙古莫前辈,是为保家卫国才不得不对西楚军士使用此术……”
“无论是谁,对先生当年所作所为,也应当称一句——为国为家,无可厚非!”
儒仙闻言欣慰一笑,接着两条大袖一挥,从案几前站起来。
沉吟片刻后,他面朝西方,俯身一拜,随后站起身来,面带忧虑地道:
“彦钊,你这话说的不错,我是西楚之人,面对北离铁蹄,自然要以家国为重!”
“若此术被心怀不轨的人得到,怕是会在江湖与朝堂上,掀起一场难以平息的腥风血雨!”
“温家虽说是百年世家,用毒天下无双,就算再加上你这个半步神游修为的少年……”
“但仅凭这些,又如何对抗北离皇室和天下万千习武之人呢?”
温彦钊也站了起来,走到儒仙面前,眼神一动:
“先生,若是温家得了您的药人之术,培养一批修为均在自在地境之上的死士呢?”
一言既出,儒仙脸色一怔,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紧握起来……
良久,儒仙才缓缓开口:
“莫非,令祖温临他意图……颠覆北离皇室不成?”
温彦钊马上摇头否认:
“先生说的太过严重些了……您久历江湖,自然清楚我们温家百年间,素来以低调隐秘行事着称!”
“只是如今除了我这个温彦钊,成为当今皇帝和朝廷的拉拢和打击的对象……”
说到这里,温彦钊突然自嘲般地一笑:
“再者说,我刚与先生提到的萧若风,还是在下的结义大哥,颠覆北离朝廷,又会让多少无辜之人枉死?”
“温家目前不过是为了自保,并无此等野心!”
儒仙背负双手,站在凤凰桐下,久久没有开口。
就在温彦钊焦急等待结果的时候,儒仙伸手一招,折下一截凤凰桐枝。
随后在空中抖了抖那截一尺来长的树枝,桐叶簌簌而落,随后整根树枝便化作点点光华……
温彦钊不明所以,接着那团光华在儒仙手中一暗——
一张鹅黄色的纸条,居然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儒仙手中!
“先生,您这是……”
温彦钊脱口问道。
原以为儒仙要将药人之术写在这窄窄的一张纸条上,竟不成想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温彦钊摸不到头脑了。
儒仙将那张纸置于空中,手指作笔,从案几上以内力引出一注酒水。
他用酒水沾湿手指后,在那张凌空而立的纸条上刷刷写了几笔。
温彦钊盯着儒仙手指划出的痕迹,一番银画铁钩后,纸上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辛百草。
“彦钊,老夫的药人之术,也是传自药王谷三杰之一的‘夜鸦’之手。”
“若是想求得完整的药人之术,你非得去找此人,才有机会。”
“我手中的药人之术,依然有很大缺陷……这件事,后面我会讲给你听!”
温彦钊接过纸条,上面的酒水很快干了,他盯着上面的字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南诀,朝苏镇外。
雨生魔发髻高耸手撑黑伞,走在前面,脸上一片肃杀。
叶鼎之挎着真武剑,乖巧地跟在身后。
之所以雨生魔这般模样,似乎不想搭理身后的徒弟。
这还得从从叶鼎之得那句——“那个姑娘就要嫁给北离皇子,我……师父,我没那么多时间了!”开始说起。
此话一出,雨生魔立时有些不悦。
一来,是因为叶鼎之为了情情爱爱,枉顾家仇不顾;
二来,是气他手中拿着天下无双的《诗剑诀》,却仍要去修习那反噬自身的魔仙剑法!
“我雨生魔怎么会有如此不识货的徒弟?”
雨生魔走在前面,兀自嘀咕了一句。
叶鼎之跟在身后,自然听到了师父这句吐槽。
赶忙窜到师父面前,俯身一揖:
“师父,徒儿知错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