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的大眼睛,看向萧元宸。
“陛下。”
最终,沈初宜只低下头,哽咽地道:“陛下,臣妾知错。”
萧元宸见她忽然软了口气,心里越发烦闷。
他这?个模样,一看便知是头疼发作,变着花样要?折腾人。
“淑妃冲撞圣驾,责令闭门思过十日。”
萧元宸收回视线,不?去看沈初宜:“退下吧。”
这?一次,沈初宜再无?平日里的亲昵和温柔,她沉默着,安静说?了一句:“臣妾知错,谢陛下宽宥。”
如此?说?着,沈初宜头也不?回离开了。
等她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姚多福才哎呦一声:“陛下,您这?是……”
萧元宸睨了姚多福一眼,姚多福不?敢再开口。
淑妃回到景玉宫,景玉宫就宫门紧闭,再无?人在外?行走。
到了下午,宫中众人方?才知晓皇帝同淑妃闹了罅隙,皇帝罚淑妃闭门思过十日。
一时间,宫中众人心中微惊,年少的宫人们心生失望,年长的宫人们却都老神在在。
她们看多了宫中人情冷暖,最知道男人都靠不?住,淑妃娘娘这?般温柔美丽,一年不?到,依旧被抛之脑后。
即便盛宠,即便独爱,那又如何?
还不?是镜花水月,风过了无?痕。
淑妃落难,恩宠不?再,之前?的流言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猜测。
下一个能踏入乾元宫的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两?日后,卫充容至乾元宫看望萧元宸,帝允。
三日后,白婕妤去乾元宫给萧元宸送进鸡汤,也顺利进入乾元宫。
一时间,宫中风向骤变。
那些跟红顶白,围绕在景玉宫周围的宫人们,瞬间就换了方?向,都去望月宫和听雪宫伺候了。
这?长信宫,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热闹。
此?刻的绯烟宫中,贤妃正在陪着两?个女儿玩闹。
孩子们已?经一岁半了,能说?话,会跑闹,两?个小姑娘生得一模一样,简直加倍可爱。
等她好不?容易把孩子们哄睡着,从后殿出来,就看到身边的黄姑姑欲言又止。
贤妃好笑地看向她:“姑姑这?是怎么了?”
黄姑姑看宫人们都各司其职,便扶着贤妃往前?点慢慢行去。
“娘娘,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贤妃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回,似乎在认真听黄姑姑的话。
黄姑姑心中略有些激动,她道:“娘娘,您看,如今卫充容和白婕妤都能面圣,您因何不?能?”
“您还这?样年轻,膝下又有公主,若是能复宠,到时候再生个小皇子,岂不?是能……”
黄姑姑越说?越兴奋,差点没有压住声音。
“黄姑姑。”贤妃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昨日去了何处?”贤妃问?,“本宫说?过的,午膳不?用您亲自去取,让小宫人们去便可。”
黄姑姑愣了一下,慢慢的,她脸上的兴奋荡然无?存。
“娘娘。”
她嗫嚅地开口:“奴婢不?是……”
贤妃平静看向她,眼眸中有些探究:“黄姑姑,您是我母亲选出来嬷嬷,照料我长大,情分自不?必说?。”
“但你若总是听信旁人言论,眼皮子这?样浅薄,我也留不?住你。”
贤妃道:“你若是不?能在宫中做女官,便回家去,我让人给你荣养。”
黄姑姑面色惨白。
“娘娘,奴婢这?是为了您……”
贤妃冷笑一声,难得露出讥讽神情。
“为了我,还是为了您那莫须有的虚荣?”
“若真的为了我,你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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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景玉宫,倒是一如往昔。
淑妃娘娘本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她温柔而坚强,宫中众人也都是知晓的。
因此?她如此?淡然,反而在情理之中。
每日除了鸿雁离宫领膳食,景玉宫中众人依旧在宫中按部就班生活。
这?几?日要?闭门思过,因此?沈初宜不?用处置宫事,倒也难得悠闲下来,除了陪伴儿子,就是读书,偶尔还叫宫人们坐在一起,打叶子牌。
久违的放松让沈初宜气色都好了许多,似乎一点都不?为此?事烦忧。
景玉宫中的人,舒云、甄顺和如烟都很稳重,一点不?露痕迹,若雨和鸿雁也还算懂事,只认真做自己?的差事,从来不?会胡言乱语。
晓芹以前?就见过沈初宜落难,跟着她从荷风宫一路走来的,因此?并不?为此?事过多烦忧,依旧做她的差事,只有春鸢和新来的秋雯有些乱了阵脚。
春鸢是为沈初宜担心,并非担心沈初宜前?程,只担心沈初宜因此?而难过。
她也因陛下的行为生气,觉得陛下不?懂娘娘的真心,还为此?迁怒娘娘,简直让人心寒。
嘴里不?能咒骂皇帝,可在春鸢心里,萧元宸已?经是个大坏人了。
最慌乱的事秋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