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的,也是真有这个打算。
周行野脸黑,一把拉住她:“不许去!这个办法太过冒险,你要真出点什么事,我救你都来不及。”
这祖宗,她既然这样想过,那是肯定敢这样做的。
周行野攥紧她的手,不许她离开自己身边一步:“七先生已经到了南家,南东树为了救南知音,肯定会不择手段要你的血。你这个时候主动送上船,这是把命送到他手里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周公子是在担心我?”
纪雀被他拉着小手手,一脸没正形的样,嘿嘿嘿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我跟那些人在一起,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他们呢。”
她纪雀,从来就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白与黑,她向来没分得那么清楚。
更多的时候,她随心所欲,恣意而为。
“总之,你不许去!”
周行野越发的拉紧她,生怕她一不小心跑了,甚至还加了警告,“你要真在面国出了事,外婆怎么办?我之前打电话回去,季礼说外婆的情况好了许多,都能坐起身,也能简单交流了。你难道不想先回去看看外婆?”
说到外婆,纪雀沉默了。
外婆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点点头,终于算是放弃了直接上船的念头,有些遗憾的说道:“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交易成功……”
周行野已经做了后手:“警察马上就会来。所以,我们先走,等着警方布控。”
两人谈妥,悄无声息的离开。
凌晨三点,七号码头也随着南东树一行人的到来,渐渐热闹了起来。
“南先生,南小姐身体如何?”
司夜谨慎的问,他站在船头甲板,并没有下船。
在他身后,是漆黑如墨的大海,深不见底,在他身前,是打着手电,温文儒润的男人。
男人是南东树,目光温和,跟个慈祥的长辈一样,极好说话:“司少,久仰。阿音身体不舒服,暂且住院调理。说起此事,还要感谢司少的出手,要不然,也不能把纪小姐从x市带过来。”
司夜听他说起纪雀,目光略顿,笑一下道:“南先生客气。大小姐血型特殊,纪小姐刚好是这个血型,那就用一用也无防。”
话里话外,这是把纪雀的血,当成他们的私人血库了。
他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由不得她说不。
周行野目光沉沉:“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
他的小雀雀,他天天疼到骨子里都不够,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人,随便欺辱她,折辱她,还要抽她的血?
纪雀往他怀里钻了一下,挡风,顺便安慰他:“别气别气。血是我的,不是他们的……他们想要,也得试试有没有这个本事。”
往码头那边看一眼,纪雀拨出电话:“动手吧!”
苏砚是个夜猫子,这个时候,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接到纪雀的命令,他从床上跳起,按着纪雀给他的路线图,熟门熟路去找了南太太。
一楼,靠近最角落的一处房间,虽然是深夜了,但依然亮着一盏幽黄的小灯,苏砚隐了身形,看四周无人注意,他翻身过去,拿了准备好的铁丝,把门上的锁头拧开。
房门推开的一瞬间,鼻间瞬间闻到一种极为怪异的气味……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眼前阵阵眩晕!
完蛋,中计了!
只是刹那间的反应,苏砚已经迅速往外窜。
窜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重新捏了锁头,锁了房门,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的临时客房。
随身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药瓶,他抓了几粒,胡乱的塞进嘴里,这才给纪雀打电话,声音哑得很:“雀姐,上当了!南太太已经被转移,那该死的老狐狸,根本是留了破绽,故意给我们!”
纪雀猛的抬眼,遥遥向着海面看出去:南东树已经上了船,有人也正在陆续的往船上搬着什么东西,司夜与南东树正在甲板上交谈。
风声很大,天色也黑,间隔也远……纪雀的本事用不上。
她根本看不清楚,这两人的唇语各是什么。
“解毒,保护好自己。天亮我去南家大院找你。”
纪雀垂眸,把手机收起,转头看向周行野。
风凉,夜深。
她漆黑的眼里,倒映着满天星光,满满都是冷意,“这南东树果然是个老狐狸,他昨晚就对我们起了疑心,今晚已经把南太太转移了。”
就问,能不能动用点法律外的手段?
这个她在行。
周行野摸摸头,安抚她,又看看时间:“别急,来了!”
什么来了?
纪雀挑眉,向天上看。
直升机从头顶飞过,直扑七号码头。
气流卷着海风,将码头上的一行人吹得东倒西歪,司夜脸色微变:“南先生,你坑我?”
南东树却是异常冷静:“司少别急。这是正常交易,就算警方来了,又能怎么样?”
司夜听他这样一说,也稍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问:“你给我装的是什么?”
“是货,山货。内地高价收购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