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着急赶来的苏砚,“砰”的一脚踹开病房的门,冲进来便大叫:“祖宗!冷静!他,他是你最喜欢的周公子啊,你看看他,看清楚了他,千万别动手!”
苏砚拼了老命的冲进来,差点给自己跑死。
这一路上,闯了无数的红灯,超了无速的测速……顺便身后还给自己找了一串的警车跟着他跑。
他是生怕自己来晚了,自家大佬不顾死活的一出手,真把人打死,后悔也就晚了。
可现在,当他冲进来后才发现:病房内根本没人。
“人……人呢?”
苏砚喘气跟老牛似的,他双手扶着门框,震惊的抬眼看,又问向身后跟来的秦明河。
秦明河比他更傻眼:“刚刚还在这里啊。他们,这是去哪儿了?”
连忙给周行野打电话,可周行野的手机在病房里响起,秦明河快步进去,眼一黑:“完了,真出事了。纪小姐不会把周行野绑架了吧?”
苏砚:……
妈的,这没法活了。
一屁股坐起上,给黑曼巴打电话,整个人都是绝望的:“他们不在了,消失了……不止雀姐不在了,周行野也不在了。我初步怀疑,周行野是被雀姐带走了。”
黑曼巴:……
她还在天上飞着,就收到这样的消息?
真他妈,操蛋!
深深吸一口气,咬牙:“给我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
“你不会死。”
纪雀说,漆黑的眼眸低垂着,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她看着手术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左手刀,右手叉,看起来像要吃西餐。
但西餐,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周行野:!
祖宗!
你醒醒啊!
我不能吃,我一点都不香,我还很臭!
依然不敢激怒她,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的引导她,哄着她:“雀雀,我不会死的,你也要好好活着……只是,你一个人吃饭,没人陪,多无聊?我陪你好不好?”
哦!
无聊吗?
纪雀迟疑一下,似乎终于是听进了这句话。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吃饭永远是一个人,看到的世界,也永远都是黑白两色。
她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渐渐的,有了很严重的自闭症。
后来,有人说,把她销毁吧,她都傻了,没用了……只有一身的血还有用。
然后把她吊起来,放血。
头朝下,双手自然下垂,她稚嫩的右脚被高高吊起在树上,那个说她没用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把刀,一只盆。
盆放在她的头下,刀握在手中,她说:[没用的人,就只能销毁。]
她不说话,只睁着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这个女人看。
这个女人似乎很忌惮她,又骂她不要脸,骂她狐狸精……她不懂那是什么。
可她懂,该怎么样活下去!
于是,当那个女人一把抓了她的头发,正要拿刀割断她脖子的时候,她终于动了。
冰凉的手,握住女人的脖子,咔嚓一声掐断。
下一秒,女人手中的刀,便到了她的手中。
她卷腹,用力,刀光闪过,吊在脚上的绳子割断,又凌空翻身,平稳落地。
女人脑袋折断,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她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下场。
她面无表情看着女人,觉得女人不能白死。
拿起刀,割开她的手腕,开始放血,用盆接着。
盆里的血不多,她不太满意。
[你在干什么?!]
终于,有人发现了她,是个男人。
男人震惊并惊怒的大叫着,冲过来想要抓住她。
纪雀偏头,抬起一脚,踹飞了冲过来的男人,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对着他的脖子挥过。
男人也死了。
这一次,纪雀终于接够了她想要的血。
可她不明白,她接这么多血,有什么用,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屋外的院子里,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直到再次有人发现了她,她如失孤的兽,凶狠又快速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哦!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又在哪里?
纪雀使劲的想,她想不起来了。
可越是想不起来,就越要想,越要想,那眼底的暗色,也跟着越来越深。
如一团浓墨,稠得化不开。
“雀雀,你乖,肚子也饿了吧?我陪你吃饭好不好?我会烤肉,我还有很多很多香香的饭饭,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周行野温柔的声音,像是照亮这片浓墨的唯一的光,瞬间拉回了几乎梦魇一般的她!
她抓住这道光,又猛的回神,大口的喘气,再转头时,眼底的墨色浅了些。
她开始思索,并皱眉看他,声音也有了一些连续性:“你,受伤了,我会,救你。”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刀跟叉,然后一把扔开。
又去翻找到了手术刀跟止血钳。
周行野瞧着她这架势,麻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