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感觉自己快疯了。
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显然阎政扬就是另一个搪瓷缸的主人这件事给她造成了很大打击。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生存的危机决定再让她抢救一下。
她得把百万物资从阎政扬那里给先诱骗回来,而且,必须隐瞒自己现实中的身份。
总之就是捂好马甲。
毕竟阎政扬这么讨厌现实的她,要是被他知道她就是冬夏,说不定就不会把物资还给她了……
而要怎么把物资从他手里诱骗回来呢?
左思右想,冬夏只想到了一个方案——“网恋”。
他们现在每天都可以通过搪瓷缸交流。
她可以想办法撩他,让他爱上自己。等把物资要回来,有空间作为保障,就算在七零年代她也可以爽歪歪地度过下半生。
反正等自己身份暴露了,再远走高飞。
计划通!
冬夏想着以自己前世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土味情话和手段,撩他不是手到擒来。
正想着。
阎政扬收好发夹,注意到她手臂侧的红肿,皱眉道:“你受伤了?”
他视线又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像是要试图找出其他伤口。
被他这么一说,冬夏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痛。自打爬上岸开始,她就浑身酸痛,提不起力气。
湿衣服穿在身上更难受了,风一吹头疼得厉害。
“可能是不小心磕碰到哪里了吧……”她有气无力道。
“真是跟鸡蛋一样,随便磕一下就会破。”他说出的话很毒舌,抿了抿唇,又从包里掏出酒精和绷带。
冬夏一晃神,真不明白他怎么会随身带这么多东西。
“谢谢。”她强撑着起身,道:“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上。”
阎政扬没理她,到她身侧坐下,抓起她的手臂开始涂药。酒精的刺激令冬夏颤栗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里,从后面看就好像抱着她一样。
冬夏左手下意识捏紧裤腿,心想幸好眼下是在荒郊野岭,不然这一幕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误会。
阎政扬动作很熟练,三下五除给她包扎好,打了个利索的结。
冬夏忍不住道:“你这包今天不是掉水里了吗?怎么绷带还是干的。”
阎政扬:“我习惯把包里东西都放在防水油布里。”
“那你每次出门都会带这么多东西?”冬夏惊讶地问。她感觉他的军绿挎包就像一个百宝箱。
阎政扬“嗯”了声,“差不多。”
今天要和她出门前他就感觉眼皮隐跳,注定不太平。事实果然如此。
阎政扬心想农场营部那边就不该派她出来找草药。她这么娇弱一个女人,动不动就这么疼、那里痛,简直就是个麻烦。
要是等会遇到狼什么的,她不得又尖叫出声?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闪过,不远处就传来了狼嚎。
阎政扬:“……”
但是冬夏也没尖叫。
因为她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
在阎政扬看来,她倒是一脸挺淡定的,不禁挑了挑眉,“你不害怕?”
冬夏看向他,“你不是带了枪吗?”
真理永远是真理。
在硬武器面前,她也竟然无所畏惧了。
阎政扬慢悠悠道:“但是里面就剩五发子弹了,如果遇到狼群……”
冬夏如葡萄般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他,“阎团长,我相信你。”
阎政扬下意识避开视线,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却又不知道这股躁意从何而来。
这一晚,狼群并没有来袭击他们。
冬夏昏昏欲睡,最后不自觉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当然,中途被他推醒过好几次。
阎政扬似乎并不喜欢有人碰她。
冬夏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讨厌自己,刻意地保持距离,往后靠在树根上。
但不知为何,等早晨醒来,她又靠在了阎政扬肩膀上。
他一直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在闭目养神。
冬夏:“……”
趁对方要把她推开前,冬夏悄悄地,把头从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地移开。
然而下一秒,男人却拥着她的腰肢,把她凶狠地拽入怀里,“别走。”
清冷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些许疲倦和沙哑。
冬夏愣在原地,一时竟只能任由他紧紧圈住自己。他的怀抱很滚烫,坚实有力,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木药粉清香。她的侧脸靠着他的颈侧,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颈窝。
这样的动作,对于他们的身份而言,似乎太过暧昧。
冬夏更是人生第一次和男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双颊腾地升起红晕。
阎政扬很快清醒过来,将她一把推开!
冬夏往后一跌,头差点撞到树桩。
“你又这样!”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目光透露着野兽般凶狠的冷意。
“我怎样?”冬夏都无语了,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和草灰嘟囔道:“明明是你先硬要抱我的……”
阎政扬像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