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号施令的年轻巫医,眸中泛着危险的光。
刚刚就是他说:“你姐姐已经去世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护着你了?”
很明显,钟明远又记错了说这句话的人,但这不影响他发落他!
钟明远冷眼扫过去:“刚刚是你说,这世上没人能护着谢家家主了?”
年轻巫医闻言,当下便要为自己辩解,他语气颤抖:“寨主,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钟明远听完,眸光阴沉,气势压迫:“怎么难道是我冤枉你了?”
“你觉得我这个当寨主的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
年轻巫医:
地上跪着的众人:
年轻巫医顿时不敢为自己辩解了,他确实是被冤枉的,他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是他说了比这句话更为严重的话,且说那句话的代价已经被长袍长老领走了。
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急的浑身冒冷汗,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巫医的,说不定在过几年,他还能升为祭司。
可是现在,如果他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了,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可能就会断送他的职业生涯。
钟明远眸光狰狞了几分,这些人都是钟利庭任职的时候,考进婺疆堂的。
不管他们之前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但此刻在钟明远的眼里,这些人都是婺疆堂的耻辱,败类!
有他这个寨主在,这些蛀虫他绝不允许让他们再继续留在婺疆堂。
想到此处,钟明远忽然抬眸看向地上的人,深不见底的漆眸好像无形的一张大网。
罢了,今日乐云的丧事最重要,至于这些人等他回婺疆堂了在慢慢收拾。
半晌后,他敛下眸底的阴霾:“夫人面前,岂容你等欺负谢家家主,今日之事我亦不会罢休,来人,将他们送回婺疆堂交由大长老处置。”
钟明远离开婺疆堂后,胡荔芸不放心他,从染家暗卫中,调来十几名身手不凡的暗卫,悄悄跟上钟明远。
在钟明远训斥完长袍长老后,这些人便到了谢家的院子中。
染家暗卫将地上跪着的长老,巫医全部带走后,钟明远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谢渊看着钟明远秒变的悲伤脸,他扯了扯嘴角。
真不愧是当寨主的人,说变脸就变脸!
突然,钟明远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他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谢渊已经哭好几天了,泪水早就哭完了,这会看见钟明远这样,他再也忍不住的又大声痛哭了起来。
许久后,谢渊停止了哭泣,他试图去安慰钟明远。
因为今天是谢乐云火化的日子,他不能任由钟明远继续哭下去,不然会耽搁火化的时间。
谢渊好说歹说的拼凑了一番安慰人的话,可是钟明远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只是不停地哭泣着,连谢渊看了心疼不已。
直到傍晚时分,钟明远才停止住了哭泣声。
因为他体力不支加上伤心过度彻底晕了过去,所以才停止住了哭泣声。
管家给钟明远安排在了之前的房间休息,就是谢乐云的闺房。
安排完后,管家就去找了谢渊:“家主,刚刚派了医师给寨主诊治了一番,说寨主是因为劳累过度,心力交瘁才导致睡过去的。让他休息一会就好了,不碍事的。”
谢渊闻言,再次扯了扯嘴角:“所以他只是睡着了,不是晕倒?”
“是的,家主。”管家回复他。
谢渊悬着的一颗心,很快安定下来!
随即管家又继续问他:“那小姐的尸身今日火化吗?”
若是没有今日这一遭,谢渊会毫不犹豫的安排火化!
可是现在,他有些犹豫,他从怀里掏出谢乐云临死前给钟明远买的玉佩。
喃喃自语:“姐姐,你愿意和他一起回婺疆堂,百年之后埋在一起吗?”
说完他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也许年之后,他就会忘了你,然后重新娶妻生子,到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那里了。”
说完,他目光坚定:“火化,现在就去安排。”
“是。”
钟明远这一觉睡了两天,待他醒来后,谢乐云的骨灰已经封箱装坛了。
当他得知后,痛苦的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谢渊不忍心他这个模样,不舍的将谢乐云的骨灰坛子交给了钟明远。
“姐夫。”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喊他。
“姐姐已经去了好几日了,原本前日就是她火化的日子,加上你又睡了过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做了这个主。”
谢渊说完,也是痛苦不堪,钟明远知道火化这事,怪不了他。
要怪就怪自己身子不争气,居然睡了果然,错过了这件事。
他抱着谢乐云的骨灰坛子,语气哽咽:“阿渊,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让我带她回去!”
晚上,染家暗卫潜入了钟明远的房间。
他将手里的骨灰坛子递到钟明远的面前:“寨主,这是夫人的骨灰!”
钟明远闻言,顿时浑身一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