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经过将近十个时辰的长途跋涉,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达到了临界值。
整个野外,官兵还在燃着火堆轻声谈笑,躺在地上的族人早已沉沉睡去。
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
马车里,祖母拉着廖华裳的手,长吁短叹,“你那个六婶,在家时就霸道,小心思比较多,最爱贪小便宜。”
“祖母知道你的用意。如今咱们廖氏流放羯羚关,不复往日荣光。若是族人再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只怕这一盘沙,很快就散了。”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最先要学会的,就是要把往日所有富贵都忘记,心往一处放、劲往一处使,这苦难的日子才能熬得过去。”
祖母一边说,温暖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廖华裳的掌心,“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就怕有的人,把裳儿对族人的这份情义当成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索取。
认为给是应该。
不给,反倒成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