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绿衣裳的侍女正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双手掩面,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身影显得孤单而无助,与这繁花似锦的景致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墨心中一动,轻声走近,尽量不引起她的注意。“姑娘,你为何在此哭泣?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那侍女听到声音,猛地抬头,见是沈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大人,奴婢……奴婢是青鸾公主的贴身侍女,名叫绿绮。我想回家,却再也无法回去。”绿绮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她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继续说道,“公主她,虽然贵为千金之躯,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这深宫大院,对我们来说,就像是金色的牢笼,美丽却冰冷。”
沈墨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原来是个念家的碑女,青鸾公主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身边的侍女还这般牵挂故土。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几分:“绿绮姑娘,你既身为公主贴身侍女,自是有你的职责所在。但我能理解你对家的思念,毕竟,谁不渴望温暖和自由呢?”
绿绮听了沈墨的话,眼眶又红了起来,但这次没有让泪水落下,她强忍着情绪,继续说道:“沈大人,您或许不知,公主她”似害怕被人听到,绿绮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靠近沈墨几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公主她,一直在给皇上每日喝的药汤里,偷偷加入一味特殊的草药。这草药,名为‘忘忧’,并非剧毒,却能缓缓侵蚀人的记忆,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忘却那些痛苦与烦恼。公主她,是希望皇上能忘记那些因她而起的纷争,忘记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悔恨,只想让他安享晚年,不再受过往的折磨。”
沈墨闻言,心中大骇,青鸾公主竟会做出如此大胆且细腻的安排,这不是弑父吗?!
不对!两人只不过见过一面,为何要告诉他这些辛秘!
沈墨连忙后退几步,目光如炬,审视着绿绮,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端倪或欺骗的痕迹。但绿绮的眼眸清澈而真挚,那份哀愁与忠诚不似作假。
“绿绮姑娘,你可知你所言之事非同小可?若真有此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沈墨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绿绮闻言,脸色一白,“沈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公主她并非有意冒犯天威,只是心系皇上安康,不愿见他日日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且,这‘忘忧’草药,公主也是多方打听,确认它不会对皇上的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才敢下手。”
知道的越多死地越快,他不听他不听!
沈墨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现在的身份是青鸾公主的男宠,做好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才是正道,其他的一概不能插手,更不能有丝毫的偏颇。
“沈墨你在这个干什么?”还没走两步,假山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沈墨匆匆离去的步伐。他猛地转身,只见青鸾公主身着华服,立于假山另一侧,目光冰冷正紧紧盯着他。
沈墨心中一凛,但表面依旧保持着镇定,微微躬身行礼:“公主殿下,微臣沈墨,适才在此偶遇绿绮姑娘,见她情绪不稳,便上前询问了几句,未曾想惊扰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青鸾公主缓步走下假山,每一步都显得高贵而冷艳,她轻轻扫了绿绮一眼,绿绮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公主的目光。公主转而看向沈墨,声音虽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沈大人,你可知这宫中之事,多一分好奇,便多一分危险?”
沈墨心中一紧,面上却更加恭敬:“公主殿下教诲的是,微臣谨记在心。只是微臣身为臣子,理应关心陛下与公主殿下的安康,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公主殿下指正。”
青鸾公主微微点头,似乎对沈墨的回答还算满意,她轻叹一声,道:“本宫的身边居然有勾引沈墨的胆子,看来本宫是对你太过宽容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疲惫。
她抬起手,示意沈墨起身,接着说道,“来人,把人拖下去赐一丈红,扔乱葬岗。”
“饶命啊!公主,奴婢真的没有勾引沈墨,是奴婢自己忍不住才向他诉说心事的。”绿绮闻言,立刻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恐惧让她的话语带着颤抖,她的眼中满是绝望。
暴戾无常,这是沈墨对青鸾公主此刻最直观的感受。他心中暗自叫苦,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流露,只能硬着头皮回应:“公主殿下,绿绮姑娘并无勾引微臣之意,她只是情绪失控,向微臣倾诉了几句。此事若真有错,也是微臣多管闲事,还请公主殿下责罚微臣即可。”
青鸾公主的目光在沈墨和绿绮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的决绝所取代。她冷冷地瞥了沈墨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沈墨,你倒是忠心耿耿,不过,本宫不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处置我的人。”
她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绿绮,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很快被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