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政治游戏的洞察。
不远处,一位满族武将冷冷一笑,嘲讽道:“旁遮普与波斯,暹罗与大清,纷纷摆出良好的姿态,增进关系。看来,天下哪里都少不了这般虚与委蛇的交际。”他话语间透露出对外交辞令的鄙夷。
随后,一位来自清国的文士点头附和:“正如云南总督与暹罗之间的关切,西藏省政府与不丹之间的友好,清国蒙古将军与清国满洲将军的和睦,新疆将军与清国西藏省政府之间的谦恭,都是表面文章罢了,实质如何,岂是一句‘良好姿态’能概括?”
又有一位来自欧洲的传教士插嘴:“黑森-卡塞尔与拿骚组建军事联盟,法兰西与英国达成军事通行协议,这些看似强大的联合,背后又有多少利益纠葛?而俄罗斯与法兰西的关系改善,恐怕又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最后,一位身材矮胖,绰号“虾球”的江湖术士,捋着胡须总结道:“诸位所言极是,今日之事,尽显世间百态。无论是阿富汗的扩张,还是自由主义在黑森-卡塞尔的萌芽,都昭示着这世道的纷乱。至于朝鲜的财政调整与军事准备,似乎正以征服亚齐为目标,然则教化与军备的平衡,恐怕并非易事。”
虾球挥了挥手,众人沉默,狱中再次陷入一片静谧。天幕上的情报渐渐隐去,只留下囚犯们在昏暗中各自思索。诏狱的天幕展示,虽是短暂一瞥,却已然在这些被困于囹圄之中的人心中,掀起了无尽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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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6年6月29日,辰时,天微明
天幕上,细雨淅沥,一片灰蒙。诏狱内的囚室里,几名囚犯枯坐如石。自从朝廷不知用何等秘法让他们能看到天幕的异象情报后,便成了他们唯一的消遣。他们或是曾经的文人谋士,或是落魄的官吏,今日的阴冷天气并未抑制他们的谈兴。
“又是这普鲁士!”一位满头白发,面容枯槁的老秀才冷笑一声,干瘪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萨克森对它的评价已是友好。啧,普鲁士这等国度,竟也能如此运筹帷幄。”他顿了顿,目光微微一凝,“可怜我大清,曹州那边却掀起了淘金热,百姓不知聚众作乱,还是自寻生路,哈,人口倒是不少,汉人占了九成九。可惜……可惜。”
“老先生所言极是。”对面一个身着破旧布衣的中年人点头称是,“不过,这普鲁士倒是手段高明,连葡萄牙都愿意给它军事通行。只怕它是早就打算谋些大事了。”他话锋一转,冷笑道:“咱们这边,倒是越南那帮子人,日子越发嚣张了。两广总督向他们示好,甘肃那边也不甘落后,越南可吃不消啊。”
一旁的年轻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什么越南,不过是个小国。倒是你们看看这朝鲜,近些日子,热闹非凡。”他伸手指向天幕,天幕上显出几艘帆船的影像,“第三艘运输船抵达光州,海军扩张得如此之快,真不简单。更别提,第四艘也到了,这海军计划倒是完成得真叫一个利落。”
白发老秀才眯了眯眼,手指摩挲着下巴,轻声道:“光州?朝鲜这光州,怕是要成军事重地了。只是他们那‘有形大手’,倒也有些意思。全球市场上的帆船卖光了,便不得不减少海军支出。啧,看来这有形大手也不是什么万能的存在。”
“哈哈哈!”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突然放声大笑,打破了诏狱内的压抑氛围。“有形大手?我看倒是无形的饥饿找上了那些手工业者。”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家具工和衣物工人,收入不济,生产却还是滞销。哼,就算有再多的船,朝鲜的百姓怕也是苦不堪言。”
“讲得好!”一名瘦削的文士冷笑一声,接着道,“朝鲜这边的事倒也罢了。你们看看西方,那瑞士,竟然发生了什么‘宪章协会’的事件,还大呼‘太棒了’。简直荒唐!这些人,哪里懂得什么叫真正的治国之道!”
“呵,瑞士那边的事,怕是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了。”一位年老的儒生摇了摇头,话音中带着几分不屑。接着,他指了指天幕,“日本那边也有好戏看,淘金热又起,这回是在神户。你们看那人口,足有二十七万余人,清一色的大和人。只怕日本也在慢慢积蓄实力吧。”
“哼,积蓄实力又如何?看看英国!”中年布衣男子忽然插话,指着天幕上闪过的英国与奥斯曼的情报,“这联合王国,连奥斯曼在波斯的影响力都不放过,败坏名誉,步步为营。怕是要在东方也插上一脚了。”
这时,角落里一直未发一言的虾球突然抬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他是这群囚犯中看似最沉默的,却往往在关键时刻一语中的。
“你们都错了。”虾球缓缓起身,走到天幕下,目光深沉地看着那些信息,“朝鲜的教育支出又提高了,这次已经调到了六成。可笑的是,一边削减海军支出,一边还要增加教育的投入。看似是在培养人才,实则是为了保持那点微薄的日盈余。哈,真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众人一时无言,虾球又自顾自地轻笑一声,“不过,朝鲜倒也聪明,知道全球市场上的帆船快售罄了,便及时止损。只可惜,船造得再多,百姓还是要吃饭啊。你们说,朝鲜的那些手工业者,饿肚子的日子怕是才刚刚开始吧。”
诏狱内,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