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洒,给卢家府邸的朱红大门镀上一层暖金。天子与卢婉乘坐的马车在门前缓缓停下,车轮滚动的微响似是惊扰了这一方宁静。马蹄扬起的轻尘,在日光下闪烁飞舞,而后缓缓落定。
天子率先步下马车,他今日身着一袭绣着金色龙纹的玄色长袍,头戴冕旒,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锦带,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且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微风轻拂,衣袂翩翩,他深邃的眼眸中含着温和笑意,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天子独有的尊贵气场。
他转身,向着马车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仿佛透着玉般的光泽。卢婉搭着他的手,莲步轻移,缓缓走下马车。她头戴凤冠,珠翠摇曳,发出轻微的叮当声。身上的锦缎华服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逶迤拖地。一张鹅蛋脸略施粉黛,黛眉弯弯,眼眸似星子闪烁,只是那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忧愁。
卢母身着一袭深紫色的衣衫,虽款式简洁却不失端庄。她头上插着一支翡翠簪子,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仍能看出往昔的温婉秀丽。此刻,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卢毓则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蓝色丝带,身姿挺拔如竹。他剑眉星目,面容清秀,只是此刻眉头微皱,薄唇紧抿,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
二人快步上前,恭敬地跪地行礼。卢母声音微微颤抖:“陛下圣安。”卢毓紧接着说道:“陛下万岁。”天子微微抬手,朗声道:“今日朕与皇妃归宁,不必多礼。”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罢,天子轻轻揽过卢婉的腰肢。卢婉娇躯微微一僵,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但她很快便强压下内心的抗拒,脸上迅速挤出一抹温柔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却又带着几分苦涩。
走进府邸,卢母微微侧身,在前引路。她的脚步略显慌乱,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紧张的心弦上。卢毓跟在后面,眼神不时偷瞄向姐姐和天子。他看到姐姐那强装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沿着青石小径前行,两侧的花卉竞相绽放,五彩斑斓。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送来阵阵淡雅的芬芳。然而,众人却都无心欣赏这美景。
来到卢植的病榻前,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卢植面色苍白,身体消瘦,躺在那里却努力想要起身行礼。天子赶忙快走几步,伸出双手制止,温声道:“岳父大人安心养病,切勿多礼。”卢婉快步走到床边,眼眶泛红,她轻轻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粗糙且布满皱纹,曾经是那样有力,如今却如此虚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父亲,女儿回来看您了。”天子站在一旁,微微颔首,面上带着关切:“岳父大人,朕已吩咐御医全力为您诊治,您定要早日康复。”卢植感激地看着天子,虚弱地说道:“老臣多谢陛下隆恩。”
而后众人移步至正厅用膳。厅内,雕花的红木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五彩斑斓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精美的瓷器餐具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
天子亲自为卢婉夹菜,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她碗中,柔声道:“婉儿,这是你爱吃的。”卢婉微微低头,轻声道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的晚霞。接着,她拿起酒壶,为天子斟酒,双手稳而优雅,酒水如银线般落入杯中,未曾溅出一滴。
卢母在一旁看着,紧张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卢毓则不时与天子交谈几句,话题围绕着诗词歌赋、朝政民生。天子应答自如,见解独到,时而引得卢毓点头称赞。
然而,只有卢婉自己清楚,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家人面前的伪装。她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独自起舞的木偶,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她的内心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对马超的思念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却只能深埋心底。
用过膳后,卢婉陪着母亲在庭院中散步。卢母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婉儿,在宫中可还习惯?陛下待你可好?”卢婉强忍着泪水,微笑着说:“母亲,陛下待女儿极好,您不必担心。”卢母仔细端详着女儿的面容,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却只看到那伪装的幸福。
卢毓则陪着天子在书房中品鉴书画。天子站在一幅山水画前,细细观赏,不时发表着精妙的见解。卢毓在一旁倾听,表达对天子的博学多才的钦佩。
探寻真相
卢毓趁着众人忙碌,悄悄将典韦拉到一旁的角落。典韦身形魁梧,犹如一座小山,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压迫感。卢毓微微仰头看着典韦,眼中带着一丝探寻与谨慎。
“典将军,我有一事想向您打听。”卢毓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恭敬。典韦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你说便是。”卢毓微微凑近典韦,压低声音问:“我姐姐在宫中与陛下相处得如何?”典韦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卢毓看着典韦的神情,心中更加确定其中定有隐情。他继续说道:“典将军,您但说无妨,我只是担心姐姐。”典韦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