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军爷!”瘸腿老婆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不说,中间还有一个豁口。
她身后牵着的那一串人,也跟着咧嘴傻笑,“嘿嘿……谢谢军爷!”
每个人都是一口大黄牙,看了就叫人倒胃口。
他们所到之处,路上的行人全都是一脸嫌弃,然后快速避让开来,好像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西晋的京都亦十分繁华。
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全都是摆摊的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
瘸腿的老婆婆走到前头,身后还牵着一串,四个人踏进城门的那一刻,就好像一滴水汇入大海之中。
很快,他们便淹没在人群中。
几个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嘿嘿嘿……”瘸腿的老婆婆回眸一笑,再次露出那口豁掉的牙,冲着身后三个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就说这个办法好用吧!”
他吐出来的赫然是一道男音。
傅诏一脸得意。
他们这样臭是臭了点。
但臭有臭的好处。
谁会理会几个臭叫花子呢?
季儒一直都在找他们,刚才他们就站在人群后面,只要季儒抬眼就能看到他们。
可结果呢?
季儒还不是有眼无珠。
他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还堂而皇之的进了城门。
晏行就是那个傻大儿,他嘴角一抽一抽的。
这是臭了一点吗?
连他都快被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熏得晕过去,这一路走来,他胃里不停的翻滚,有好几次险些忍不住吐出来。
这种馊主意,也就傅诏能想出来。
这已经不单单是馊主意了,还有四个馊掉的人。
苏蒹葭就是那个傻孙女,她倒是觉得没什么,臭不臭的无所谓,只要有用就是好办法。
她就知道,用不了多久季儒一定能想到,他们混在大燕的使臣队伍中。
连着几日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季儒果不其然怀疑上大燕使臣,什么昨日出了刺客,只要是入城的人都得接受检查,全都是借口罢了。
季儒是想要把他们几个人找出来。
幸好他们早有对策。
傅诏的主意馊是馊了点,但架不住好用。
在他们之前,晏九与临江等人就已经分批混入京都。
苏衍就是那个傻孙子,几个人全都带着傻气。
“行了,我们快去找晏九他们汇合吧!”晏行四下扫了一眼,他同样将声音压得很低,过了明日就是沈鹤亭的登基大典,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众人纷纷点头。
晏九他们已经在城中置办了宅子,且沿途都给他们留了记号。
他们只要按照记号,就能找到晏九他们。
傅诏一瘸一拐走在前面,牵着他们几个人。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傻笑。
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且演技越发炉火纯青,就是真傻子见了他们几个人,也得甘拜下风!
大隐隐于市。
晏九他们置办的宅子在城东,周遭十分热闹。
最夸张的是什么?
傅诏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碗,晏行他们几个人负责傻笑,他则负责乞讨,见人就说:“这位贵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任谁见了他们,都以为他们是来讨饭的。
他们先在街上饶了两圈,确定没有尾巴跟着他们之后,才顺着记号找到晏九他们置办的宅子。
他们一靠近。
宅子的门就开了。
晏九探出脑袋来,看见他们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主子与郡主他们。
他试探性喊了一声,“主子?”
晏行嗯了一声,冷冷扫了他一眼。
晏九这才认出他们来,立刻把他们迎了进去。
他们置办的宅子不大,可也不小。
苏蒹葭与晏行他们才进去,临江与其他人也迎了上来。
“郡主!”临江错把傅诏认成苏蒹葭。
“嘎嘎嘎……我不是!”傅诏嘴里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临江这才发觉自己认错人了,他尴尬的看向苏蒹葭。
四个人中一共有两个女子,老的那个是傅诏,小的这个自然就是郡主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前厅。
傅诏还恋恋不舍拿着那个破碗,与那根包了浆的拐杖。
昨日晏九他们便进了京都。
“说说吧!你们都查到什么?”晏行从容的坐在主位上,若是不看他那身行头,当真是气势十足。
苏蒹葭与苏衍也跟着他一起坐下。
傅诏吊儿郎当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晏九拱手说道:“回大人的话,季儒与季家所有人已经搬进丞相府,丞相府戒备森严,属下几次三番想要进去探查一番,都险些被发现,只能无功而返,皇宫那里同样如此,季儒防的实在是太严了,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摸清楚镇国公到底在哪里,是在季家,还在身处皇宫之中。”
说着他带着几个人跪在晏行面前请罪。
临江与一众月